文案：
這是以前腦補出的一個梗：渣攻和雙胞胎哥哥是一對，都不想當受，僵持了一陣，渣攻遇見雙胞胎弟弟，假裝認錯人上了弟弟。哥哥危機感來臨，也受了一次。後兄弟對質，渣攻暴露，兄弟倆合力把渣攻給壓成受了。
（自己）萌的梗擴寫，結尾可能有點倉促，就看個梗吧~
1
周旻熱愛甜食如同他熱愛帥哥。他坐在蛋糕店裡，環顧來來去去的女高中生、女白領、家庭主婦……好吧，身為一個GAY，某些方面大概確實會和女性更有共鳴一些。他已經坐在這裡續了四杯咖啡，消滅了十幾個小蛋糕，打發了半個無聊的下午。
人生真是寂寞啊！他唯二的好友，一個在家陪老婆，一個在千里之外出差。說起來他在這個城市還有一個哥哥，孿生哥哥。可是，有什麼比一個孿生哥哥更討厭了的呢？那傢伙在娘肚子裡就跟你搶營養，一出生就跟你搶奶喝，再大一點就搶玩具，然後是文具和書，再然後明裡暗裡地較勁，都想壓對方一頭來贏得父母更多誇獎。最可怕的就是高考了，這種量化到分的比賽最為公平，因此也最為激烈，是一決雌雄的好戰場。還好周旻在那場比賽上贏了哥哥5分，兩人也去了不同的大學不同的專業，這場從子宮裡開始的比賽從此告一段落。
可是畢竟是兄弟，大學四年畢業之後，兩個人選擇的工作城市居然是一樣的。而且，周旻從媽媽那裡得知，哥哥的月工資居然比自己要多500，美金！！周旻痛心疾首之餘卻也幡然醒悟，現在還有什麼比的必要，自從他大學性向覺醒之後，他就註定是翻不了身的輸家了。幾年之後，哥哥可以領一個漂亮賢慧的女孩子回家過年，自己卻只能縮在另一個城市裡連問候電話都不敢打回家，整天提心吊膽地就怕別人提起結婚這茬事。
而且，周旻可以肯定，他與哥哥之間的敵意絕對是雙向的。不然，哪有兩兄弟同在一個城市，卻一個月才見一次面的。當初媽媽知道兩個兒子都要在X市工作，一直念叨著讓他們一起租房子，好有個照應。兩人默契地一起無視這份叮囑，各自找好了自己的房子，互留了位址之後分道揚鑣，每月月末例行性的聚餐一次。
周旻長長地歎了口氣，將下巴枕在胳膊上，眼神空洞地看著蛋糕店的大門。
“歡迎光臨！”玻璃門被推開，伴隨著門口的胖胖的電子招財貓的招呼聲，一個瘦高身影走了進來。
周旻的眼睛立刻恢復供電，兩個小燈泡似的亮了起來，在進來的男人身上掃視。進來的男人穿著一件灰色半長休閒風衣，顯得肩寬腿長。他微微彎下腰打量玻璃櫃中的甜美蛋糕，有幾縷烏黑髮絲隨著他的動作散落在了潔白飽滿的額頭。男人鼻樑挺直，深邃的眼睛認真地觀察著玻璃櫃裡列陣整齊的小傢伙們，紅潤嘴唇微微抿住，似乎挑選哪塊蛋糕這個問題讓他很是為難。
周旻不自覺地捂住胸口，慘了慘了，這完完全全是他的理！想！型！他的心跳得很快，腦子裡也亂得厲害。他很想上去搭個訕，“帥哥，給女朋友買蛋糕呢？”可萬一帥哥點頭了，他不能保證自己不會淚灑當場。或者可以問“帥哥，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我可以推薦幾樣。”可這樣太像店員，說不定帥哥會塞錢給他讓他打包。正當周旻的語言中樞高速運轉時，帥哥似乎對他火熱的目光有所察覺，抬起頭向他這邊直直看了過來，然後對著他露出一個溫柔笑容。
一瞬間周旻臉上的血管差點爆掉，他像是做壞事被抓了現行似的，條件反射地埋下頭，聽著男性特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帥哥兩條長腿出現在他視線中，他都不敢抬頭。
溫柔卻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怎麼，被我捉住了還會害羞嗎？”
周旻的內心在咆哮：“當然會！在理想型面前我不想表現得像個癡漢啊！！！”
“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吃甜食呢。”帥哥拉開凳子在他對面坐下，伸手撥弄了一下快要堆成山的小碟子，“沒想到可以吃這麼多啊。”
咦？我們認識？周旻慢慢抬起頭盯著帥哥的臉。不可能！雖然他輕度臉盲，可這麼優質的男人他只要見過就絕對沒有忘記的道理。
帥哥很自然地伸手拿過周旻面前被挖了一半的芒果慕斯，也不嫌棄上面勺子上還沾著周旻沒舔乾淨的奶油，就著那把勺子把剩下的吃了個乾淨。
周旻瞪大眼看著他，覺得世界很不真實。
“哎呀，沾到手上了。”帥哥將小碟子推倒一邊之後，看著自己的左手說。
周旻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帥哥皮膚白皙指節修長，整只手就像是玉雕出來的，食指關節上卻有一點不比芝麻更大的黃色奶油。他剛準備從包裡掏出紙巾來獻殷勤，帥哥就將左手抬到嘴邊，伸出鮮紅舌尖一掃，那點奶油消失不見，空留指節上的一點水跡。
周旻震驚了！顫抖了！興奮了！這他媽的不只是吸引，絕對是勾引啊！
帥哥放下手，直直看進周旻眼底，眼中發出一種邪惡的暗示：“還是得洗洗手才好，你知道衛生間在哪兒嗎？帶我去吧。”
周旻噌地從座位上彈起，同手同腳地向衛生間挺進。帥哥跟在後面，發出幾聲輕笑。
正如同周旻腦內劇場所預演的那樣，帥哥一進洗手間就拉著他進了隔間，一手鎖上門，一手將他按在牆上。周旻的鼻尖碰著帥哥的鼻尖，激動得氣喘如牛。
帥哥歪著腦袋，用柔軟嘴唇在周旻嘴上輕輕地啜了幾口，隨後便強勢地頂開他的牙關，用舌頭在周旻唇齒間掃蕩。
周旻的心情像是中了巨獎卻還沒過反應期，就這麼呆呆地被親到腿軟，完全不知道作出回應。
舌吻了好一會兒，帥哥鬆開周旻，舔了舔嘴唇道：“你到底吃了多少蛋糕，嘴裡這麼甜？”
周旻張了張嘴，一個音節都沒來得及發出，帥哥又壓了過來，與他臉貼著臉，在他耳邊吹著氣說：“你都不知道你今天的樣子有多麼可愛！”
周旻徹底地說不出話了，倒不是被帥哥那句話肉麻倒了，而是因為帥哥的手拉開了他的褲拉鍊，撥開了他的內褲，掏出了他已經勃起的寶貝在手中揉捏起來。
周旻倒抽著氣張開雙臂抱住帥哥的肩膀，眼睛漸漸濕潤了，一半是因為快感，一半是因為感動。這就是天降姻緣啊！老天，謝謝你！
帥哥見周旻終於有了反應，又發出幾聲低笑，噴出的熱氣全灌到了周旻耳朵裡，讓周旻癢得只縮脖子。
“你今天真是太可愛了，不過五點我還有約，不能遲到。”帥哥鬆開周旻勃發的欲望，慢慢蹲下身從下而上地望著周旻，“現在先用嘴補償你，晚上去你家我們繼續，好不好，小昊？”說完便張嘴含住周旻濕潤的龜頭，用舌尖在小縫處逡巡幾遍後用力一吸。
“唔！”周旻壓緊牙關卻還是發出一聲悶哼，趕緊用手捂住嘴害怕別人聽見。
帥哥將口中精液吐到馬桶中沖掉，打開隔間的門走了出去。周旻透過門縫看見帥哥在外面洗了手漱了口，又對著鏡子理了理頭髮，隨後便回過頭來對自己粲然一笑：“小昊，我先走了，晚上見。”
周旻目送著帥哥拉開洗手間的門走了出去，無力地扶著馬桶坐下，苦惱地捧著腦袋開始瘋狂地抓頭髮。他的哥哥就叫周昊……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也犯下大事了！
2
周昊躺在床上雙手枕著後腦，目光跟著那個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來來去去。男人剛剛洗完澡，下身圍著一條浴巾，正胡亂地用手將散亂潮濕的頭髮梳到腦後，結實勻稱的背部沾著幾點水珠，整個人散發海妖般性感誘人的氣息。
周昊覺得自己運氣真是不錯，他在這個城市沒待多久就交到了圈內的朋友，被朋友帶到號稱是市內帥哥水準最高的酒吧裡玩，一眼就看到了這個男人的背影。雖然只是個背影，但周昊立即決定上去搭訕。就算男人長著一張恐龍臉也沒關係，到時候用背入式就好，這麼誘人的身材一定會讓他很有幹勁。
周昊才踏出一步就被朋友拉住了，“你去哪？”
周昊用手指指男人的方向，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朋友翻了個白眼，“喂喂，不要這麼冒失好不好，你知道他是誰嗎？”
周昊退回朋友身邊坐下：“看來他是個名人？”
朋友歎了口氣，“當然啊，範繼明，圈內有名的萬人斬，聲名狼藉的渣男。”
周昊點點頭，目光又在男人背上打量了幾個來回。獨坐的男人似乎開始覺得無聊了，長腿一伸從高腳凳上起身，轉過身背靠在吧臺上開始打量酒吧裡的眾人。
在男人轉身的瞬間周昊有一種世界安靜了的錯覺，膚如雪，眉如墨，唇如血，這個男人長相配置也太過高端。
周昊微微眯起眼，像一隻盯住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萬人斬有什麼關係，哪怕是原子彈他也要定了。
眼見周昊幾乎要撲上去了，好心的朋友試圖做出最後的勸阻：“最大的問題是，他跟你一樣，都喜歡做1號啊，你們不合適的。”
周昊已經邁出的腳步頓了頓，但這時男人的目光捕捉到了周昊，並對著他露出一個集合友好、鼓勵和引誘，內涵豐富的笑容，深邃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折射出異樣光彩。周昊立刻拋開了所有顧慮，大步向男人走去。
男人在他走近後，自來熟地將手掌搭在了他肩膀上，溫暖的手指隔著襯衫在他背上輕點幾下，卻奇怪地沒讓周昊覺得輕浮，只是感到了單純的親近。
“帥哥，你是第一次來吧？”
“我叫周昊，確實是第一次來。如果早知道你在這裡，我怎麼會等到今天才來。”
男人先是愣了愣，然後開心地笑了， “彼此彼此，早知道你今天才來，我之前的時間就不會浪費在等待上了。”
“哦？你一直一個人在等？”
男人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我名聲不太好，他們都不願意搭理我。”
“你這麼說不怕把我也嚇跑了？”
“不怕。”男人的手滑到周昊腰上，“你一定會跟我走的。”
半個小時後兩人就滾到了賓館床上，經過幾番肉搏之後，兩人都在高昂的欲望下妥協，用69式做了兩次。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兩人關係並沒有止於419，而是以堪比航母的速度飛躍著。一個月後範繼明便開始留宿他家。他沒有在範繼明身上發現如同朋友所說的“渣男”特質，總體來說範繼明長相好、床技好、不偷腥、有魅力，是個優質伴侶。唯一的不和諧之處就是兩人都不願意做0號，交往兩個月來兩人都是用手和嘴互相解決的。
“小昊，我上次帶的那套睡衣你放在哪兒了？”男人在衣櫃裡胡亂翻了一陣後，轉頭問周昊。
“左手第二個抽屜。”周昊嘴角微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昊。”
男人彎下腰拉開抽屜找到睡衣，帶著笑意說：“可是今天下午我這麼叫你都沒意見啊。”
周昊微微皺起眉頭，下午？
範繼明將睡衣放到枕頭旁邊，爬上床坐到周昊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想到會在蛋糕店碰到你，你的反應也太可愛，像個惡作劇後被老師捉住的小學生。”他伸出手掌在周昊胸口撫摸，“我倒是很喜歡這樣乖巧的你呢，平時你對我也太冷厲了一些。”他的手慢慢滑倒周昊胯下，伸出一指探到股溝間。
周昊捉住他的手，“你不也一樣不讓我上？”
範繼明失望地收回手，“那好吧，既然你要公平，下午的時候我用嘴讓你射了一次，現在該你了。”
周昊壓在腦袋下的那只手緊緊握成拳，“用嘴讓我射了一次……嗎……”
範繼明翻身壓住周昊：“你該不會不認帳吧？”
周昊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範繼明用一種憧憬的語氣繼續道：“要是你每天都能像今天下午那麼乖巧可愛就好了。你這是吃了蛋糕會變身嗎？如果是這樣我明天就去把你家冰箱塞滿蛋糕。”
周昊將臉偏到一邊，含糊地哼哼兩聲。 他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看來他有必要找他親愛的弟弟談談心了。
“你到底要不要做？不做我就把睡衣穿上了。”範繼明漆黑的眼珠直直看過來，散發出的強烈性信號織成一張網從四面圍住周昊。
“做！”周昊一把推倒範繼明，發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口技，將範繼明伺候得爽上了天。
3
周旻從昨天下午開始一直心神不寧，有一種某件大事即將發生的預感。他想，這大概就是做了虧心事的感覺吧。正在他絞盡腦汁地試圖找出一件需要他全神貫注、可以忘卻煩惱的事情來做時，敲門聲響起。
周旻打開大門，覺得看到死神的心情也不過如此，“哥……你來啦。”
周昊沉默地看了他幾秒，快步走到沙發旁坐下，周旻丫鬟似的垂著頭站在一邊，偷偷打量哥哥的表情。這種感覺真是討厭，明明是每天都會在鏡子裡看到的那張臉，卻這麼嚴厲地看著自己。
“你是同性戀？”周昊開門見山地問道。
周旻被哥哥的直白噎了一下，蚊子嗡般地應了聲是。
“什麼時候發現的？”
“大……大二……”
“這下子事情麻煩了……”周昊指頭快速敲擊著沙發扶手，“本來以為我們家有你傳宗接代就夠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周旻抬起頭，“哥，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性向的？”
“比你早多了。”周昊淩厲的眼神掃過去，“怎麼？要講先來後到嗎？”
周旻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就隨便問問。”
“你是挺隨便的，第一次見面就搞上了。”
周旻臉膛發熱，無力地解釋道：“哥，我開始以為是同志間的普通搭訕，誰知道他做完才喊出你名字，我當時就差點嚇到不舉。”
周昊若有所思地盯了周旻的臉一會兒，說：“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周旻心情複雜地問道：“你跟他解釋過了沒？”
周昊移開視線，“我不想告訴他我有個孿生弟弟。”
“為什麼？！”
“不為什麼！”周昊這樣決定當然是有原因的，不過這個原因一旦挑明自己就顯得太可悲了。難道他要告訴這個從受精卵開始的競爭對手，因為范繼明說他比較可愛，所以害怕男友被他搶走嗎？“總之你以後看到他避開就是。”
周旻有些不情願，可畢竟自己理虧，只好勉強答應下來。
“你也覺得他很帥是不是？畢竟是同胞兄弟，品味一直都十分接近。”周昊扯著嘴角頗為嘲諷地笑了笑，“不過你要記住，他是你哥哥的人。”
周旻內心對哥哥這種強勢很是抵觸，面上還是只能點頭。
“好了，我說完了，先走了。”周昊站起身向大門走去。
“哥！”周旻喊住他，猶猶豫豫開口道：“萬一我們三個人同時碰見怎麼辦？”
周昊眼睛裡幾乎要射出幾支冷箭來：“不會這麼巧的。”
目送哥哥離開，周旻苦惱地在沙發扶手上狠狠捶了幾下，理智上他當然知道該怎麼做，可那個男人實在是太對他胃口，一顰一笑都那麼吸引他，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著他讓他不由自主地靠近。
他狠狠拍了拍自己額頭，好了好了，不能再想了。他一定是因為還沒開過葷，所以才有可悲的處男情結，對第一個為他口交的男人戀戀不忘。
抱著這種想法，晚上周旻決定去傳說中的GAY吧碰碰運氣。酒吧裡倒沒他想的那麼嘈雜，不過也沒他想像中那麼多帥哥。坐了二十分鐘左右，有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人蹭過來坐在他身邊，跟他扯些有的沒得。周昊萌生退意，卻不知道怎麼禮貌地打斷年輕人，正在他苦惱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有男朋友了。”隨後一條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一個溫暖濕潤的吻落在他耳根。
周旻渾身過電似的一顫，整個人都僵硬了。
年輕人評估了下雙方差距，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走開了。
“哎呀呀，又被我捉住一次呢。”溫暖的胸腹貼著周旻的後背，男人性感的聲音貼著他的耳廓想起，“我滿足不了你嗎，居然背著我跑出來釣男人？”
哥哥嚴厲的臉在周旻腦中閃現，他一把撥開男人的手，飛快地從凳子上彈起，“不好意思我先去上個洗手間。”
男人一把將他拉回身邊，兩人的鼻尖險險擦過，“總在洗手間也沒意思，今天我有開一個房間。”
周旻有些怔忪地盯著男人的眼睛，那裡像一個邪惡的黑色漩渦，不斷散發危險卻性感的信號，不過……“我，我，我不是那個，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男人的手在周旻腰上技巧性地揉捏，讓他有些腿軟。
“我，我要回去了。”周旻兔子似的蹦開三尺遠，拔腿向大門沖去。上帝告訴他的信徒，在逃離罪惡之城時不能回頭，周旻沒有讀過聖經，所以他意志不堅定地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孤單單地站在昏黃的燈光下，被他甩開的手還停在半空，臉上有淡淡的驚訝，但更多的是受傷的失落。
周旻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找了個很扯淡的理由來說服自己，“我這樣走掉多破壞他們的感情，太不負責任了。”
不過有理由總比沒理由好，他理直氣壯地挺起胸膛回到男人身邊。
男人用流浪狗般渴望又可憐的眼神看著他走近，讓周旻的心都要化在胸膛裡了，他柔聲道：“對不起，我開玩笑的。”
男人低頭不語，抿住的嘴唇讓臉頰微微鼓起。周旻覺得初見時強勢的男人很有魅力，但這種被拋棄的小動物般軟弱的一面更加讓人心動，讓周旻有種被深深愛著的錯覺。他忍不住伸手在男人頭髮上揉了幾下，光滑柔韌的髮絲從他指縫中溜過。男人抬起頭，露出一臉不贊同的表情。周旻便又將手指滑到男人臉上，指尖描畫著男人的眉毛，又順著鼻樑滑下，落在人中處。男人臉一揚，飛快地咬住他的手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周旻的心尖一顫，感到男人濕軟的舌頭貼著他的手指上下遊動。他閉上眼睛，之前在蛋糕店裡的美好回憶重新鮮活起來，正覺得下腹欲望漲得生痛時，善解人意的男人用手覆住他鼓起的褲襠，緩慢溫柔地按壓著，“我們去房間吧。”
周旻暈乎乎地被男人牽著上了樓，又被男人按在一扇門上親了一陣，腦袋更加缺氧了。男人掏出鑰匙打開門，推著他一起進了浴室。
當嘩啦啦的水聲想起時，周旻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他在幹什麼？！他這是打算跟哥哥的男朋友上床嗎？
“GAY也是有節操的。”周旻垂著頭心中反復默念著這句話，小步向浴室門口退去。突然，一具白皙健美的肉體擋住了他的退路，周旻下意識地抬起頭，一時之間口乾舌燥、心如鼓擂，腦海中有個聲音在咆哮：“你走不了了！走不了了！”
男人帶著濕意的手指探入周旻的領口，“你還在發什麼愣呢？”
周旻直著眼被男人剝光了衣服拉進浴缸。兩個大男人一人占著浴缸的一頭，其實有些擁擠，不過濕漉漉的皮膚偶爾擦過的感覺讓氣氛更加色情了。男人在熱水中安靜地泡了一會兒後便伸直腿，小腿正好貼著周旻的腰。周旻微微顫了一下，手掌悄悄在水下捏住男人的腳腕。男人望著他露齒一笑，腳掌滑過他的腰，他的肚臍，輕輕踩上了他隱藏水底勃發的欲望。
周旻無措地並緊了腿，浴缸內的水隨著他的動作波蕩起來。
男人笑意更甚，用腳掌從各個方向玩弄著那根肉柱，浴缸內的水蕩得更厲害了。男人偶爾還會用腳趾縫夾住肉柱頂端揉弄，或者用肉乎乎的腳趾去撩撥鈴口處。
周旻想要阻止男人，但又捨不得放走這羞恥又強烈的快感，手指抓著浴缸邊緣時而握緊時而放鬆，一如他掙扎的內心。
4
當他即將達到快感的頂點時，男人移開了腳掌，用手按住了他肉柱前端的小孔，“會把水弄髒的。”
周旻不自覺地流露出一臉乞求，希望男人能讓自己快點釋放出來。
男人從浴缸中站起，長腿一跨來到馬桶邊站定，“射到這裡來就不會弄髒別的東西了。”
周旻覺得有些委屈，卻也只能按男人說的，用小便的姿勢在馬桶前站好。
“真乖。”男人從背後抱住他，雙手溫柔地撫上他的欲望上下滑動，周旻爽得哼出了聲，沒一會兒就射了出來。正在他腿腳發軟之際，背後的男人將他向前一推，他一時沒防備身體向前倒去，雙手急忙按在了馬桶的水箱上。
男人替他把馬桶蓋放下，溫柔但不容拒絕地說：“跪上去。”
周旻回頭看著男人，幾乎可以看見男人周身強烈的黑色S氣場。可是他不是M啊！難道哥哥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胡思亂想些什麼呢？”男人再次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臉頰上親了兩口，“這可是對你背著我在外面釣男人的懲罰。”
周旻頓時釋然了，這種S氣場都是出自於愛啊。他立刻打開心結，乖乖地跪在了馬桶蓋上。
“屁股抬高點。”男人一邊用手將他的背壓低，一邊命令道。
難道是要打屁股？純潔的小處男周旻羞恥又興奮地抬高臀部，卻等到了一根冰涼的手指插入了肛門。
“啊！”周旻再次回過頭看著男人。雖然他還是個處男，可一直是在1號的性幻想中度過青春的啊。
男人連忙又在他臉上親了幾口，安慰道：“乖，一會兒就不疼了。”
周旻眼淚汪汪地埋下頭，心裡直哀歎為啥哥哥是個不爭氣的0號，如果哥哥是1號，現在自己也不用這麼狼狽了。
男人專注又細心地用手指蘸著潤滑劑替周旻擴張著，只要周旻表現出不適，他就會立刻停下來，用嘴唇在周旻身上的敏感處溫柔親吻，等到不適感過去再繼續。
等到周旻腿都快要跪麻了，男人才停下動作，將他從馬桶上扶下來，“我們去床上吧。”
周旻悲壯地點點頭，僵硬地走到臥室直挺挺地在床上躺下。
男人坐在他身邊，一邊撫摸著他的大腿根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放不開？”
周旻仿佛被一道雷劈過，他那個石頭一樣又冷又硬的哥哥在床上居然是個很放得開的小媚娃？他差點被腦內的想像畫面雷得吐了出來，卻為了避免露餡，只得勉強自己將併攏的雙腿大大打開。
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來到他耳邊：“你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周旻的臉紅得快要爆血管，索性翻個身跪在床上將臀部撅起，將頭埋在枕頭底下。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男人撕開一個安全套的包裝，套在自己硬挺的陰莖上。
抹我一屁股潤滑油的不就是你嗎，客氣啥，來吧！周旻自暴自棄地聽著男人的動作，今天晚上是他第一次開葷，也許還是他最後一次開葷。也許幾天後報紙上會出現這樣的新聞：《孿生兄弟為同性情人反目成仇，哥哥將弟弟捅死家中》，或者《同胞哥哥九刀砍死奪愛弟弟，一切皆為同性愛人》。又是孿生兄弟又是同性戀情的，這新聞至少能火半年吧。
他的思緒越飛越遠，男人的欲望卻離他的屁股越來越近。
“啊啊啊啊啊！！！！”周旻發出長長一聲慘叫。
“還是痛嗎？”男人雙手握住他萎靡的肉柱，溫柔地撫弄，自己身下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陽物撐開緊窄的甬道越進越深。
周旻狠狠咬住枕頭，將痛憋回肚子裡，任由男人的陽物打開自己的雛菊，輕輕地來回抽動著。
“再忍忍，很快就會舒服了。”男人的聲音裡透著滿滿的心疼。
周旻回頭對男人露出一個笑容，“沒事，放開做吧。”哥哥能做到的話，他也一定沒問題的，畢竟兩人都有一樣的基因庫。
男人點點頭，摟著他的腰九淺一深地抽動起來。
周旻一開始全憑意志力在忍耐，後來在男人撞到腸道裡的某個地方時，身體裡會升起一股淡淡的酥麻感。他正要打開通往0號新世界的大門之時，男人的一句話讓他一頭撞到了門板上：“寶貝，叫我的名字！”
周旻瞠目結舌地叼著白色的枕頭，他的名字是什麼？
男人一個大力頂入，“快叫啊。”
周旻吭哧了半天也沒能吐出一個字來，男人似乎有些不悅，身下力道越來越重，“再不叫我就又要懲罰你了哦。”
周旻又怕又痛，把心一橫放聲叫道：“老公不要！”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突然伏在周旻背上哈哈大笑起來，埋在周旻體內的肉柱也隨著笑聲的節奏一抖一抖的。
周旻絕望地發現自己的下限又被刷新，GAY果然是個沒有節操的物種。
“你還能再可愛一點嗎？”男人好不容易止住笑，“今天都笑得沒力氣了，做完這次就放過你吧。”
周旻心裡直道謝天謝地，更加配合地放鬆身體讓男人盡興，讓男人很快地射了出來。
男人趴在周旻背上喘了幾口氣後，翻身躺到一邊。周旻慢吞吞地翻轉身子側躺下來，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的臉。
男人注意到他的視線，對他溫柔一笑：“怎麼？我臉上有東西嗎？”
周旻輕輕搖頭，莫名地有些心酸。
“休息一會兒之後我送你回家吧。”
周旻驚恐地猛力搖頭，他不會想把自己送回哥哥家吧？！
“那我們就在這兒休息一晚。”男人拉過被子替二人蓋上，照顧小孩似的在周旻背上輕拍著。
周旻張開雙臂將男人抱緊，在男人緩慢輕柔的拍打中沉沉睡了過去。
5
今天一整天，周昊都處於低氣壓狀態。雖然已經跟弟弟表明態度了，這件事在他心裡卻沒法像日曆那樣翻過去一頁。
從小開始就一直是這樣。就好像弟弟喜歡吃糖果，他不喜歡。過年時長輩們給的糖果他總是吃不完，會拿到班上去分給同學們吃。可是有次他發現弟弟在偷吃他的糖果時，他整個人差點氣得昏過去，沖上去和弟弟扭打在一起，事後被媽媽狠狠罵了一頓：“反正你又吃不完，分給弟弟不行嗎？”
不行，完全不行的！如果說某件東西是他完全不在意的，可被弟弟拿走他就會在意；如果失去某件東西會讓他十分地生氣，那麼那件東西是被弟弟搶走的事實就會讓他萬分地生氣。孿生弟弟就是這麼一種讓他負面情緒百倍增長的存在，而且他可以肯定，這種反應絕對不是他單方面的。他還記得小學的時候，弟弟攢了一學期的零花錢買了架模型飛機，每天放學後都會得意地喊幾個同學來家裡炫耀一番，如果同學想要玩想要摸，弟弟也會很大方地同意。可是有次他拿著模型觀察時被弟弟撞見了，弟弟瘋了一樣地對著他大吼大叫，讓自己不要碰他的東西。
周昊不太確定範繼明是怎麼看待二人關係的，可他自己卻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只是顧忌于範繼明以前的名聲，周昊不太敢表現出來。他非常喜歡範繼明，喜歡他的臉他的身材，喜歡他看著自己時溫柔專注的眼神，喜歡他躺在床上時慵懶的姿態，喜歡他溫柔略帶磁性的聲音，喜歡他情事中低沉急切的喘息聲。
如果這麼喜歡的人被別人搶走，周昊還能自我安慰範繼明本就是風流浪子，或者自己技不如人。可如果是被弟弟搶走，自己絕不會理智接受。
周昊愁腸百結地在健身館好好發洩了一番才回到家，走在樓梯上時看見範繼明托著下巴坐在自家門口，身邊散亂地放著很多塑膠袋。
見他回來，範繼明一臉怨氣站起身地，“真過分，讓我等這麼久。”
周昊心裡像是久旱逢雨，身體卻依然保持原有速度走上樓，將門打開後微笑著說：“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要來。”
“怎麼會不知道，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範繼明拎起七八個塑膠袋走進屋，不甘心地說：“本來我還想做飯的，餓著肚子等到現在。”
“紙條？”周昊疑惑地盯著他，“你放在哪裡了？”
範繼明露出一個他所特有的飽含色情意味卻不招人厭的壞笑，“床頭櫃上的檯燈下壓著啊，你沒看到嗎？”
周昊心裡咯噔一下，有了非常壞的預感。
範繼明拎著塑膠袋向廚房走去，“就是看你昨天那麼辛苦，才想親自下廚給你補補身子。”他又回頭露出一個內涵豐富的壞笑，像一把刀子直直插入周昊心裡。
周昊扶著椅子慢慢坐下來，身體輕微地打著晃。
範繼明毫無察覺，繼續道：“而且昨天也算是我們兩個正式的第一次，值得紀念。”他將塑膠袋中的食材都拿出來，該進冰箱進冰箱，該洗的洗，該切的切，忙得很是快活。
周昊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心裡思緒紛雜，一會兒想奪門而出去把弟弟揍一頓，一會兒想把範繼明按在床上狠狠幹一頓。
“對了，你那裡沒難受吧，我帶了點藥，過會兒給你抹上。”範繼明一邊切雞一邊回頭對他說。
周昊嗓子像被魚刺卡住了，出來的聲音又啞又碎，“不用了，一點都不難受……”
“你怎麼好像不開心的樣子？”範繼明擦了擦手走到他身邊，彎下腰盯著他的眼睛。
周昊用盡全力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我沒有不開心，剛才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範繼明微笑著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真是個工作狂。”然後又回到廚房，哼著小曲開始做飯。
周昊站起身走進廁所，將自己反鎖在裡面，摸出手機打給周旻。他打了三次，一直無人接聽。他對著牆狠狠踢了幾腳後，索性坐在馬桶上，每隔五分鐘撥一次，可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那股無處發洩的怒火越燒越旺，周昊將手機狠狠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一腳又一腳。
“小昊，你怎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是那裡不舒服嗎？”廁所門被敲響，範繼明擔心的聲音傳了進來。
周昊揉了揉臉，彎腰撿起手機殘骸，又用毛巾蘸著冷水敷了敷臉，微笑著打開門：“沒有不舒服啊。”
範繼明有些疑惑地打量他幾眼，拉著他的手來到飯桌旁：“飯做好了，快吃吧。”
且不說周昊已經吃過晚飯了，就算他已經餓了三天，也不可能吃得下去弟弟的開苞飯。但面對著範繼明期待的目光，他只能端起碗筷，吞刀片似的小口小口把飯菜往肚裡咽。
“怎麼樣？我手藝還不錯吧？”范繼明興致很高，不停地往周昊碗裡夾菜。
等到周昊機械地捧著碗將裡面內容消滅乾淨時，他覺得自己很有幾分腸穿肚爛的痛苦感覺，面上卻還得表現出吃到美食的滿足表情。
“我洗碗，你快去洗澡吧。”范繼明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一邊挽起袖子將碗筷收起，一邊催促著周昊。
周昊將他攔在廚房門口，“不用你做這個，今天你先回去吧。”
範繼明臉上表情呆了一瞬，臉上露出棄婦般的委屈來，“你果然還是在怪我嗎？昨天我確實沒太照顧到你的感受，你一直都沒有享受到，可那是因為……”
周昊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大聲吼道：“住嘴！別說了！”
範繼明將碗筷重重放回桌上，臉上也升起了幾分怒色。
周昊急忙放緩語氣：“我晚上有事要出去一趟，很晚才會回來，你一個人待在這裡多無聊。”
範繼明抽了幾張紙巾草草擦了手，低低地“嗯”了一聲後拿起手提包，大步走到門口彎腰換鞋。
周昊看著他打開大門，恍然一瞬間突然有一種他要去弟弟家的錯覺，他腦袋一熱上前幾步從背後抱住男人的腰，也不管會不會有鄰居經過，在男人耳邊大聲說：“我愛你！”
範繼明愕然回頭，臉上神情複雜難辨。
周昊腦袋中如同捅翻了一個馬蜂窩，紛雜吵鬧無序，唯一一線理智大聲指責著：“你瘋了嗎？你們才認識兩個月不到！他絕對會嚇跑的！先講愛的人輸定了，你把以後的一切可能都毀了！”
範繼明深吸了口氣，拉開周昊的手臂與他十指相扣，“雖然很驚訝你選擇在這個時候講出來，不過我還是很開心。”
周昊就著這個姿勢將男人重新拉進屋子，腳尖一勾將門帶上。
範繼明回頭看一眼關上的大門，對著周昊挑了挑眉毛，“你又想做壞事了？”
周昊不答話，將男人按在牆上狠狠親了上去，男人很配合地回應了他的熱情，兩人互相撕扯著對方的衣物，一路踩著鞋子、褲子、襯衫、內褲來到了臥室的大床。
周昊看著渾身赤裸的性感男人，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將男人壓在身下，舔著他的乳頭道：“今天該我了吧。”
范繼明勾起嘴角輕笑一聲，眼神邪惡，“說到這個，先讓我看看你的後面消腫了沒？”
周昊還沒反應過來，範繼明便抱著他的腰在床上打了個滾，兩人的上下位置瞬間顛倒。範繼明撐起身子正要分開他的雙腿，周昊抱著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個球，全身力量壓向尾椎骨，屁股深深陷入床墊中。
範繼明眼中光芒更甚，豹子似的撲上去開始貼身肉搏。與初次見面時那天一樣，範繼明的力量略勝於周昊，周昊的拼勁大過範繼明。等到兩人都在掙扎中氣喘吁吁了，範繼明尋到一個空隙側身擠進周昊兩腿之間，然後打楔似的慢慢轉過身子撐開他兩條腿，雙手掰開他的臀縫。
周昊眼看敗局已定，索性放鬆了全身肌肉，用手捂住眼睛。他腦中正打著過會兒自白時要用的草稿，卻聽見男人低沉的富含情色意味的聲音：“這麼快就恢復得跟沒做過時一樣了，小昊你真是個尤物，以後我要多多開發哦。”
周昊有些想笑，又覺得可悲。他推開範繼明從床上爬起，撿起散落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我真的有事，要是你不想回家的話就在這裡睡一晚吧。”
範繼明好心情地將周昊的枕頭夾在腿間，對著他揮了揮手：“早去早回。”
6
周旻躺在沙發上，用被子將自己裹得跟繈褓中的嬰兒一樣。明明只是屁股受了傷，他的臉色卻像是癌症末期病人一樣難看。
“我好慘！！”他每掏出捂在胸口的紙條看一眼，心裡就會這麼咆哮一句。明明是他貢獻出了屁股，男人卻要去給哥哥做飯慰問。而且，他冒著生命危險為男人貢獻出了第一次，卻連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原本打算今早偷偷摸摸地爬起來去翻男人的身份證，誰知道一覺就睡到了大中午，男人也早已離開，只留下了一張紙條，署名是“明”。
周旻就跟言情劇裡的小女生一樣把紙條揣在胸口帶回了家，認真端詳品味男人的一筆一畫，一半甜蜜一半憂傷地在沙發上翻騰了大半天，然後就聽到了一道道催命符般的手機鈴聲。他將手機調到靜音，心中默念：“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好不容易手機不再閃爍了，他將被子抱得更緊，蝸牛一樣的整個縮進被子做的殼裡，整個人沉浸在黑暗和靜默中，幾乎完全失去了時間概念和存在感。不知道過了過長時間，安靜被打破，鐵門被踹得發出陣陣悶響，還有激動憤怒的喊聲：“周旻！給我出來！出來！”
周旻知道該來的躲不了，他慢吞吞地坐起身子，披著被子站在了大門口，摸清踹門的大致節奏後選擇對方剛剛落腳的那一刻打開了門。還沒等他看清哥哥的神情，一股重大的衝勁將他撞倒在地。
還好包著被子，周旻慶倖地想，順便翻了個身把柔軟的腹部藏在下方。
周昊沖進門將周旻撞倒在地，又用幾乎要把鞋甩掉的力道狠狠踢了那團賤人幾下，可惜力道大部分都被棉被化解了，一點兒都不解氣，於是他又撲到弟弟身上撕扯無辜的被子。
周旻一邊將被子抓得死緊一邊大聲求饒：“哥饒了我吧，饒了我這次吧，以後再也不會了。”
“賤人！你以為我還會信你？上次你是怎麼說的？啊？啊？”周昊用膝蓋頂著弟弟的尾椎，兩手揪著弟弟的頭髮往外拉。
“唉喲，唉喲，放開！放開！”周旻痛得齜牙咧嘴，只好圍魏救趙，兩手伸到哥哥胳肢窩去搗亂。
周昊見他還敢反抗，熊熊怒火中又被扔進一顆炸彈，按著弟弟的頭往地下砸，“賤人！欠操的賤人！”
周旻本就身體不適，被哥哥這麼一折騰，火氣也上來了，“我欠操？我長這麼大也就才被人操了一次，哪有你騷啊？”
周昊給了他一耳刮子，“老子一次都沒被操過！”
周旻捂著臉從被子裡爬出來，“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看？”
周昊於是又踹了他一腳，周旻咆哮著踹回去，兩人就跟兩頭憤怒的公牛一樣，先蹶蹄子撲到一起再頭頂著頭抱著對方肩膀開始較勁。雙方體型完全一樣，周旻因為屁股受傷落於劣勢，十幾個回合後被哥哥推翻在地。這種較量中一旦落于劣勢便如同泄了氣的皮球，周旻立刻氣勢全無節節敗退，連藏在胸口的小紙條也掉了下來，被哥哥繳了去。
周昊一腳踩在弟弟背上，在不見光的部位用手肘狠狠擂了幾下，又惡劣地用腳在弟弟屁股上狠狠碾了幾下，換來幾聲慘叫。周昊帶著勝利者的滿足感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的弟弟，將紙條撕成雪花大小的碎片撒在他臉上，一手狠狠捏著弟弟的下巴陰沉道：“最後警告你一次，離範繼明遠點。”
周旻自暴自棄地大張著四肢癱在地上，喊道：“做不到！我做不到！不如你直接告訴他，說你有一個變態弟弟，讓他離我遠點好了。”
這一句戳到了周昊痛處，“你以為我不敢說？！”
“你愛說就說吧……”
周昊狠狠呼出兩口粗氣，對著地上的弟弟又是一頓暴打，直到氣喘吁吁拳頭發軟才停下來。“你要是真的那麼饑渴，我可以給你介紹靠譜的男人。不過，離我的人遠一點，不然……”
周旻放開抱著頭的雙臂，斜睨著哥哥，“不然怎麼樣？”
“你自己想啊！”周昊背著光陰險一笑，牙齒和眼角都閃著六親不認的光芒，嚇得周旻打了個寒顫。
周昊嗤笑著說了句什麼，慢條斯理地跨過周旻，站在鏡子前整了整衣服和頭髮，又重新跨過周昊，“砰”地一聲重重甩上大門離開了。
周旻撐著地板蹲坐在地，“有沒有搞錯，對著跟自己一樣的臉都可以下這麼重的手？”他撿回被子將自己重新裹起來，用蝸牛般的速度慢慢爬回沙發躺下，“至少知道他的名字了……”
7
“你回來啦？”周昊一打開自家房門就聽見男人熱情的聲音。他嗯了一聲，對著嵌在牆上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確認沒什麼異樣後向臥室走去。
男人穿著睡衣斜躺在床上，正在翻看他放在床頭的催眠英語小說，見他進來抬頭對他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牙齒。
周昊回應一個微笑，轉身進了浴室準備洗去搏鬥時出的一身大汗。他站在密集的水柱下，心想：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必須跟范繼明說清楚。說清楚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外面的男人傾向于當1號，但弟弟這種用調換身份的騙局來勾引男人上床的賤人，正常人都不會接受的。至於他和男人之間的上下問題，也許會被時間解決掉吧……
周昊用頭在冰冷的牆面上狠狠磕了幾下，他明顯是在自欺欺人，如果他和男人之間的上下問題不解決，兩人遲早會有分裂的一天。
“你怎麼了？”
周昊嚇了一跳，扭頭望向門口，“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進來有好一會兒了。”範繼明絲毫不顧忌自己身上還穿著睡衣，慢慢走近水下的周昊，指尖從周昊的發梢沿脊椎滑到臀部的小肉窩，“真是漂亮的身體，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周昊在心底自嘲一笑，“你不是昨天才幹過一個一模一樣好的嗎？”他當然不可能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沉默地關上水拿起毛巾擦頭髮。
範繼明貼到他身後，將下巴擱到他肩窩，雙手抱著他的腰輕輕搖晃：“小昊，小昊，小昊……”
周昊心中漸漸柔軟起來，抬起手揉了他腦袋一把，“怎麼了？”
範繼明埋頭在他脖子上輕輕啃了幾下，“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你不要怪我。”
“嗯？”
“我幾天之前正在考慮要不要和你分開一段時間。”
周昊猛地推開範繼明，眼神像被速凍過一樣。
範繼明急忙解釋：“你先聽我說完嘛。”他上前幾步拉住周昊的胳膊，“我對你是一見鍾情，你的臉、身體我都覺得不能更好，連細長的手指和薄薄的耳垂這些小細節都是我理想中的樣子。所以哪怕後來知道你是純1，我還是想和你在一起，我那時覺得這個問題簡直稱不上是個問題，時間長了我們兩人中一定會有人退步，或者我們也可以一直靠其他方法來解決欲望。”
周昊抓著毛巾的手指有些顫抖，範繼明這話簡直說到他的心窩子裡去了。
“可是，根本沒熬到我想像中的那麼長時間。才不過兩個月，我就有點受不了了。我之前覺得我們兩人中一定有人會退步，可我發現我們都在期待著對方退步，這種想法幾乎形成了一種僵局，時間越長就越難打破。這樣下去我的身體遲早會有出軌的一天，而且我們在一起也不會快樂。與其這樣，還不如好聚好散，趁早給對方自由。”
周昊冷笑幾聲，“然後我終於做出退步，你心滿意足了？這件事情說穿了就是一場誰願意犧牲更多的試探，誰陷得更深誰就先讓步。所以你現在高興了？你萬人斬的記錄又多了一個。”
範繼明微微皺了皺眉頭，“我當然高興，可你好像很不高興。我之前以為這是皆大歡喜的結局，看來我錯了。如果你現在後悔了，覺得昨天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他頓了頓，有些傷感地看了周昊一眼，“我當然也能理解。”
周昊從未如此深刻地領會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感受，他將表情放輕鬆，語氣放溫柔，“我沒有後悔呀。”
範繼明看起來有點摸不著頭腦，不過一副如釋重負松了一大口氣的樣子。他沒皮沒臉地又黏到周昊還沾著水珠的身體上，“小昊，我們再接再厲吧。”
捨不得屁股套不著郎，周昊視死如歸地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好啊，不過你要溫柔點。”
範繼明脫下被打濕的睡衣，與周昊胸貼胸地來了一段纏綿舌吻，分開之後眯著眼舔著嘴唇問道：“這樣夠溫柔嗎？”
每次範繼明露出這個表情，周昊都想將他按在床上，狠狠幹上一通才好。如今這個目標還沒實現，自己卻要犧牲了……他聽見自己乾巴巴的聲音：“還要再溫柔些才好。”
“遵命。”範繼明將他壓得貼在了牆上，手指沿著臀縫向下滑去。
8
周昊睜大雙眼瞪著天花板，他昨晚剛被範繼明上了，過程很慘烈，後果很嚴重，所以現在像個病號一樣躺在床上。說實話，範繼明有著萬人斬的外號，又如此堅持要在上面，周昊原本對他的期望還是很高的，可是結果卻……
也許因為他一直都是純1所以體質特殊？周昊搖搖頭，想起弟弟卷著被子半死不活的樣子，當時他還以為弟弟在矯情，現在看來範繼明技術確實存在問題……
他側著坐起身去夠放在床邊的一杯水，卻由於身體僵硬一下子將床頭的幾本書全撞到了地上。他現在也沒心情管那些，拿起水杯咕嚕嚕地灌了幾大口後，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已經跟老闆請了假，準備去藥店買點藥。
社區門口就有藥店，不過周昊不放心那家小藥店的品質，畢竟這藥以後可能會長期用在自己屁股上，這跟他臉皮薄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直接打車去了幾站路遠的一間大藥店，剛進店就看見了自己的弟弟，臉有點腫，手裡提著一個小塑膠袋，似乎是剛付完錢。
兩人相對無言了一陣，周旻將提著的塑膠袋藏在身後，捂著臉埋著頭小媳婦似的邁著小碎步溜掉了。
周昊很能理解他的生理感受，他現在也沒法大步走路，連剛才在計程車上都是扭著身體幾乎坐在大腿上撐過來的。他回過頭去打算再欣賞下弟弟的背影，卻看見馬路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
周昊連忙盯住周旻，只見弟弟癡癡望著範繼明的方向。他連忙摸出手機，準備向範繼明通報險情，讓他趕快躲開。誰知周昊屁股打了雞血似的，飛快地向著範繼明跑了過去。
“賤人！”周昊低低咒駡一聲，撥通了範繼明的號碼，“快點接啊！”他已經想好了，電話一接通他就說：“你對面這個是我的孿生弟弟，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和暴力傾向，趕快躲開他逃到馬路對面的我這裡來！”
周旻跑到範繼明面前時，範繼明剛剛摸出手機，他看了看氣喘吁吁的周旻，又看了看手機，並沒有接通電話而是將手機塞回了口袋裡。
“你怎麼沒有在家休息？”他抓起周旻的手看了看他提的塑膠袋，“自己出來買藥？為什麼不讓我帶回去呢？”
周旻害怕哥哥馬上就到，一把握住範繼明的手掌，“我有話對你說！”
範繼明為難地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商務車，“老闆在等著我，有什麼話我們回去再說吧。”
周旻呆愣了一瞬，低下頭將塑膠袋擰成一團，“可是……”
“好了小昊，我先走了。”範繼明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又揮了揮手，扭頭快步向那輛車走去。
“我不是周昊！”周旻大聲喊道。
可大概是因為大街上過於嘈雜，范繼明連頭都沒有回。
見兩人很快地分開了，周昊的一顆心很快安定下來，他在藥店裡慢吞吞地將藥買齊，出來時看見周旻還站在原地，他冷笑一聲，“演偶像劇呢？賤人就是矯情！”隨手攔了輛計程車，他沒有再看失落的弟弟，鑽進車裡將弟弟拋在了身後。
9
平安無事地回到家，周昊將塑膠袋往茶几上一扔，拿著軟膏進了洗手間。他獨自一人或蹲或站地折騰了好一會兒，深刻領悟到想在0號的道路上走下去，自己的柔韌性必須得到提升。雖然過程狼狽，他還是排除萬難地將冰涼的膏體抹在了泛著火辣辣痛感的菊花上，他可不想等範繼明回來讓他用手指玩弄自己。
周昊換上睡褲回到臥室，裡面亂糟糟一團，床單上還殘留著昨晚的戰績，被他碰掉的書也還躺在地上。他彎下腰一本本撿起那幾本封面全是英文的小說，一張書簽從書頁中輕飄飄地落了下來，正面朝上迎接周昊的目光。
兩個一模一樣的少年站在蔥蔥郁鬱的校園內，用彆扭的姿勢互相抱著對方肩膀，臉上笑容很是敷衍。周昊記得記得這張照片，那是高中畢業前媽媽逼著兄弟倆在學校裡留影紀念。他蹲下身凝視著照片，努力回憶這是他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似乎剛剛搬家時他找不到書簽，隨手抽了張相片塞進書裡，之後他就沒怎麼碰過這本書了。這本書似乎是——周昊將視線移到自己手中的鮮紅書殼上——範繼明一直在看的那本。
原本被深埋在潛意識裡的一個疑團被這張照片炸得浮出水面。周昊皺著眉摸出手機，手指微顫地撥出號碼。那邊過了好久才接通，沒等那人說話，周昊就厲聲道：“現在，馬上到我家來！”
夜燈初亮時分，範繼明來到了周昊家門口，兩手提滿了水果和食材，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樣子。還沒等他分出一隻手來敲門，大門就嘎吱一聲自己打開了，周昊笑著接過他手裡的袋子，“一直就在窗邊盼著你呢。”
範繼明征愣了一瞬，慢吞吞地彎腰換上拖鞋，轉頭看見桌上已經擺好了四菜一湯。周昊將他提來的東西都放進冰箱裡，對他解釋說：“正好今天我不上班，就提前做好了飯，你回來正好吃。”
“小……昊……”範繼明笑得有些猶豫，“多謝了，不過你還是應該多休息。”
周昊牽著他在桌邊坐下，“快吃吧，不然菜要冷了。”
範繼明正拿起筷子，聽見臥室裡傳來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周昊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陰鬱，他對範繼明說：“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地上了，我去看看。”
範繼明起身要跟著他，周昊立即伸手將他按在凳子上，“你先吃，我馬上回來。”
範繼明用筷子撥拉了下碗裡的飯粒，見周昊進了房間關上房門，立刻躡步來到房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見些許掙扎的聲音和拖拉的聲音。他忍不住將房門推開一條小縫，看見周昊正在吃力地往衣櫃裡塞什麼，一條修長手臂在櫃門口搖晃了一下，被周昊推了進去，將門關好。
範繼明驚得忘了回到飯桌前，周昊打開門時兩人忽地面對面都是一驚。周昊神色頗為不自然，推著範繼明說：“快去吃飯啊，站在這裡幹什麼？”
範繼明抓住他的手，深吸了幾口氣說：“你剛才在幹什麼？”
“沒什麼啊，把掉下來的東西放回原位。”
“你，你要冷靜！”
周昊忍不住笑了，“我怎麼不冷靜了？”
範繼明繼續緊緊捉著他的手，很是忌憚的樣子，“你把周昊怎麼了？”
周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喝酒了？我就是周昊啊？”
“周……周弟弟，別裝了，我一進門就認出來了。你哥，你哥他……你沒把他怎麼樣吧？”
“周昊”低下頭，低喃道：“我叫周旻……”
正牌周昊打開衣櫃來到周旻身後，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襯衫，“謝謝關心，我很好！”
這一刻範繼明的表情很是精彩，但他很快平靜下來，自嘲地笑了笑，“唉呀，看來我的騙局被拆穿了，還被你們反騙了一把。”
周昊撥開周旻，兩手抓住範繼明的肩膀，“你第一次見面就知道他不是我對不對？！”
範繼明點點頭。
“你早就看到過那張照片了？知道我有孿生弟弟？”
範繼明接著點頭。
周昊氣得手指直痙攣，“那你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範繼明被他抓得有些痛，皺著眉拉開他的手，“沒什麼意思，單純覺得有趣而已。”
“把別人當傻子一樣玩得團團轉很有趣？看我們兩個為你爭風吃醋、吵架傷神很有趣？”
範繼明點頭，“是啊。而且這是我第一次睡了一對孿生兄弟呢，遺憾的是沒能來次三人行。”
眼看哥哥氣得想殺人行兇的樣子，周旻趕緊把哥哥拉到自己身後，眼神閃爍地看著範繼明，小聲問道：“那你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或者我哥哥？”
範繼明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都喜歡啊！”
周旻被他這回答吊得一顆心不上不下，瞠目結舌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個男人繼續說：“你像家養的小狗，你哥哥像野貓，兩個人都非常可愛，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跟你們玩啊。”
一個耳光重重地落在了範繼明臉上，周旻趕緊拉住暴走的哥哥，“哥，不要這樣，這樣沒辦法解決問題。”
範繼明摸了摸腫起來的半邊臉，“雖說是我先騙了你們，你們現在也騙回來了，還打了我，這件事就這麼扯平吧。”
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扯平這樣的話來，周旻和周昊都被他的無恥程度給震住了。
範繼明拿起自己的包，姿態瀟灑自若地在門口換了鞋，對著周旻眨了眨眼，“按你哥哥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原諒我了，不過如果小旻願意和我重新開始的話，我會在我們發生第一次的那個地方等你哦。”
範繼明離開後，周昊不屑地看了一眼臉色乍紅乍青的弟弟，“你不會真想去找他吧？”
周旻連連搖頭，“怎麼會呢？他性格這麼差勁，光皮相好有什麼用，我才不是這麼膚淺的人呢！”
周昊自然不信，警告他說：“你不要對他心存幻想。你真去找他的話，他確實會和你交往。可是他劈不劈腿，交往多長時間，你自己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了。”
周旻長籲了口氣，很是失落的樣子。
周昊見他那樣氣得重重推了他一把，“他都這樣了，你還是沒對他死心是不是？”
周旻慫頭搭腦地靠上牆壁，沒有回答。
周昊咬牙切齒地罵道：“賤人！”罵完又垂眼看著自己扇範繼明耳光的那只手，更加大聲地罵：“一對賤人！”
周旻以為他在罵自己和範繼明，其實周昊罵的是弟弟和自己。
10
等到臉上的痕跡已經不大看得出來了，範繼明立刻著手開始自己新的獵豔之旅。彩虹酒吧是他的常駐地，是他第一次遇見周昊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睡周旻的地方。
酒吧老闆齊錦林和他是大學校友，看見他一個人就調笑道：“你又恢復貴族之身了？”
範繼明點點頭，“劈腿被發現了，被打了一頓然後光著身子被趕到了大街上。”
他說得這麼悲慘，齊錦林卻是完全不信的。“那你怎麼沒和劈腿對象在一起？”
“劈腿物件是原物件的弟弟。”
“那你居然沒被打到住院？”
“唉，沒錢住院，只好忍著傷痛先來這裡傍一個土豪，掙足了包養費才敢進醫院啊。”
“你這個人啊！”齊錦林大笑著推了他一把，指了指他右邊，“那邊有只小兔子看你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土豪，不過住院費應該還是付得起的。”
範繼明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瘦弱單薄的一個小白臉，比周家兄弟有著優美含蓄肌肉線條的身體差了好遠。他不怎麼提的起興趣，但還是本性難移地沖那人拋了個意味深長的勾引眼神。那小兔子接到信號後立馬坐不住了，屁股在凳子上碾了好多圈後終於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向他走過來。
齊錦林拋給範繼明一個好好把握的眼神，識趣地離開了。小兔子帶著羞澀的微笑，有些拘束地坐在範繼明身邊，“你，你好……”這副青澀的模樣倒是有幾分像周旻。範繼明有些懷念地伸出手，輕輕理了理小兔子的頭髮，“你好，你看著很面生啊，是第一次來這邊嗎？”
“嗯，我——”
“阿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打斷了小兔子的話。範繼明沒來得及回頭，就從背後被一把抱住，緊緊貼上了來人溫熱的前胸，“你又在勾搭別人了，有我還不夠嗎？”
小兔子比範繼明更早地看清了來人，可他仍是不願放棄，努力挺直了胸膛又往範繼明身邊挪了挪，“你……”
沒等他把話理清，又一個人迅速地擠到了他和範繼明之間，伸出雙手圈住範繼明的脖子，扭頭惡狠狠地盯著小兔子說：“阿明，就算你不只滿足于我弟弟，再加上我也該滿足了吧。”
小兔子的腦袋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在同樣兩張面孔的瞪視下綠著臉離開了。
範繼明很是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周旻小聲道：“不是你說讓我來的嗎？”
周昊冷哼一聲說：“這裡又沒寫‘周昊不得入內’。”
範繼明眼神一亮，“這麼說你們是來重修舊好的？”
周昊嗤笑一聲，“我們是來算舊賬的。你上次自顧自地說什麼扯平了，未免也太會佔便宜。”
“我占什麼便宜了？”
“我們兄弟倆一人被你上了一次，要說扯平，你也得讓我們上回來。”
範繼明臉色微變，一手抗拒地放在胸前推著靠近逼視著他的周昊，“這種事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而不是禮尚往來。”
周昊笑了，“你情我願？如果不是你騙我們，你覺得我們會情願嗎？”
周旻配合地搖頭，他之前的的確確是在1號的性幻想中解決欲望問題的啊！
眼看兩個人將自己越夾越緊，範繼明一臉不悅地從兩人的包圍中掙扎出來，“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都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的。”
周昊若無其事地端起被他喝了一半的雞尾酒，仰頭一飲而盡，“沒關係，欠債不還貸人多得去了，我們這些討債的只有想盡各種方法來要回自己應得的東西，哪怕手段極端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個時候的範繼明絲毫沒把這句話當回事，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擺旁若無人地走掉了。可是之後他慢慢地體會到了周昊所說的“手段”是怎麼一回事了，說起來也跟一般的討債人沒什麼區別，就是盯人戰術而已。周家兄弟倆一下班就陰魂不散地跟在他身邊，打破了他所有豔遇和一夜情的可能。不管他換到哪家酒吧，周家兄弟總可以在一個小時內趕到，兩人把他當奶油似的夾在中間。他不理會他們也沒有關係，他們兄弟倆就隔著他自顧自地說得開心，倒讓範繼明自己尷尬無比。既然如此，範繼明索性決定暫時修身養性，不再出去打發時間而是回家上網或者看書。饒是這樣周家兄弟也不放過他，一會兒是周昊過來敲門問他什麼時候答應他們的要求，一會兒是周旻跑來問他餓不餓，要不要下去一起吃宵夜。這種狀態持續了不到一個月，範繼明覺得自己已經神經衰弱，連睡夢中都會夢到周家兄弟砸自己的門，追著問自己什麼時候還債，然後在被兄弟倆撲到在地的那一刻驚醒過來。
11
“喂，”周昊放下筷子接起電話，“哦？他又到那裡去了……好，知道了，多謝。”
周旻加快了扒飯的速度，“他在哪兒？”
周昊扔下手機，又夾了一塊排骨，“這排骨燒得不錯，你明天再做一份吧。”
周旻不滿地說：“喂喂，我又不是你保姆，你怎麼還點起菜來了。”
“你知道範繼明在哪不？”周昊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問道。
周旻立即軟了下來，“哥，你喜歡排骨燒土豆還是蘿蔔？”
“他又回彩虹酒吧了。想抓到狐狸，就要聽獵人的話。”周昊摸了摸周旻的頭，“知道嗎？”
Shit，把我當狗了。周旻咬著筷子怨憤地盯著周昊，無奈對方掌握著豐富的資訊源，他最終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哥，為什麼你總能掌握他的行蹤啊？”他試探著問道。
“我請了人天天跟著他。”
周旻的筷子掉到了桌上，“也沒這麼大仇吧……”
周昊咬牙切齒地說：“怎麼沒有！我從來沒被人騙得這麼慘過。”
周旻將臉埋到碗裡，偷覷著周昊的表情，太可怕了！
吃完飯周昊主動把碗洗了，開著車帶著弟弟去堵范繼明。
才一進酒吧，周昊就和範繼明對上了視線。這是個好兆頭，周昊得意一笑，只有驚弓之鳥才會盯著門口。兩人以包抄之勢慢慢坐到範繼明兩側，周旻很友好地向範繼明道了聲晚上好，眼神在他敞開的襯衫領口飄來飄去，好像恨不能鑽進去才好。周昊則一副餘怒未了的冷豔模樣坐在一邊喝悶酒，只是一手很不規矩地放到了範繼明大腿上。範繼明用譴責的不贊同眼神看他，他就冷笑著說：“你債都沒還清，我收點利息怎麼了。”
範繼明已經被這兩人磨得沒脾氣了，他放棄般地長歎一口氣，說：“我答應。”
“……”周昊周旻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于範繼明居然這麼快就屈服了。
“嗯，不過呢，我不能被你們倆一人上一次。”
周旻瞪大眼，“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們兩人中的一個，可以做到盡興，怎麼樣？”範繼明伸出一根指頭左右搖動，“與其兩個人都吃個半飽，不如讓一個人吃大餐嘛。”
“看來你是真的很愛看我們為你兄弟鬩牆的戲碼。”周昊眯著眼說，“這樣是不是特滿足你的虛榮心？”
範繼明但笑不語，肚子裡的壞水快從揚起的嘴角上溢出來了。
周旻來到哥哥身邊，拉著他的胳膊小聲說：“哥，你去吧，畢竟你才是他的正牌男友，我不過是個插足者……”
“你們慢慢商量，沒關係。”范繼明眼神幽深地看著他們。
“哼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事可不是常有的。”周昊伸手挑起面前這只男狐狸的下巴，眼睛在流轉的燈光下閃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今天的戲碼是兄友弟恭孔融讓梨。”
範繼明臉色微變，“嗯？”
“周旻，你不是還沒開過葷麼，好好珍惜今天的機會。”
周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你……？你……？”你沒吃錯藥吧，吃飯的時候明明還一副想把範繼明生吞活剝的樣子，現在居然這麼大方？
“就這麼決定吧。”周昊一手拍在周旻的肩膀上，深深看進他的眼睛裡。很奇怪，這短暫的對視裡明明周昊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周旻卻瞬間看清了他的想法。他似乎從哥哥的瞳孔直直看到了他心底，一下子接受到了至少十幾G豐富又邪惡的資訊，他驚訝得微微張開嘴，難道這就是孿生兄弟間微妙的心靈感應？沒錯，如果去的人是周昊，範繼明這麼狡猾，難保不會反悔。如果是他的話，範繼明則會放鬆警惕，很大可能會抱著某些僥倖心思跟他走，接下來，就只要……
“你們確定？”範繼明開口問道。
“我確定。”周昊將周旻推向範繼明。
“好吧。”周旻伸手圈住獵物的腰，“我們去哪兒？”
12
周旻上了範繼明的車，兩個人先去買安全套和潤滑劑，周旻在3個一盒的套套和6個一盒的套套中選了後者，讓範繼明臉色有些發青。
“用不了這麼多……”
周旻羞澀地笑了笑，“有備無患嘛……”
付了錢出來兩人接著去找酒店，範繼明一邊開車一邊向周旻訴苦，“大家都是出來找個樂子，何必搞成現在這樣？”
“……”
“你哥哥性格也太極端了，就算是因愛生恨也太過分了吧”
“……”
“小旻，我知道你跟你哥哥不一樣，你難道真的忍心強迫我？”
“範繼明，我對你，那個，真的是……”周旻結結巴巴地說，“……一見鍾情。不然，我才不會讓一個陌生人對我……對我那樣。”
範繼明看到了一線生機，他笑得愉悅，“那麼小旻，我們背著你哥哥開始交往，好不好？”
周旻看了他幾眼，範繼明就又對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把不愉快的歷史全部忘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從現在開始，正經嚴肅地談一場戀愛。”
周旻乾巴巴地說：“你接下來是不是要說，我們從柏拉圖開始，現在就不要去開房了，手把手去遊樂場吧？”
“……”範繼明無語凝噎，扭頭確認坐在自己身邊的確實是周旻而不是周昊。
“我們還是去開房吧。”周旻扭頭看向窗外。
範繼明垂死掙扎，“小旻，我們上次共度的夜晚不是很美好嗎？你又沒什麼經驗，還是由我先引導你比較好。”
“本來不想告訴你的……”周旻看著飛快後退的夜景，悲傷地說，“我和我哥交流了下受後感，一致覺得你的技術名不副實。”
不知道是要求被拒絕還是自尊心受到打擊，範繼明之後情緒一直不高。到了酒店門口他冷淡地讓周旻下車先去開房，自己去泊車後再上來。
周旻忍不住趴在車窗上叮囑他：“你，你不要想趁機偷跑哦。你知道我哥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所以你跑得過初一也跑不了十五，長痛不如短痛，眼睛一閉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我當初就是這麼過來的……”
範繼明臉色更難看了，直接發動車子開向停車場，害得周旻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看著車子轉彎消失不見了，周旻走進酒店在前臺交錢後拿到門卡。他看了眼門卡，掏出手機給範繼明發了個短信，“8013，等你哦～”隨後快步進了電梯，趕時間似的沖到房門口打開門，從錢包裡掏出銀行卡插進門卡卡槽，打開房間裡的床頭燈。他飛快地掃視了一遍昏黃曖昧燈光下的房間，掏出手機發短信：“長征北路，如歸酒店，8013，門卡在門下|、 •|”
沒過一會兒，範繼明繃著一張臉上來了。周旻站在門口將他迎進來，對著他傻笑，心裡無比緊張無比。
範繼明覺得眼下這種情形真是好氣又好笑，他擺了擺手，“我先去洗澡。”
周旻跟著他進了衛生間，“一起洗一起洗，上次也是一起的嘛。”
范繼明苦笑，任由周旻和自己擠在一個浴缸裡。水面才到兩人腰間，頭上的噴頭還在刷拉拉地向下灑水，兩人之間卻是一片沉默。周旻不能讓這沉默繼續下去，他挪了挪屁股，“我，我給你搓背吧。”
範繼明站起身換個方向坐下，把一片光滑結實的脊背交給他。這裡沒有浴花，周旻只能把沐浴液擠在手上，肌膚相貼地在範繼明背上滑動。最開始幾下他心思還很正經，隨後便慢慢被這滑膩的手感和手下緊致流暢的線條勾得心跳如鼓、呼吸不穩。周旻大著膽子將雙手穿過範繼明的腋下，慢慢揉上了胸前兩點突起。範繼明身體一顫，回頭帶著警告意味地瞪了他一眼。在色欲熏心的周旻眼中，範繼明這一眼卻是媚眼如絲含羞帶怯，“我果然很有天賦啊！！”他心中得意著，兩手像泥鰍一樣滑到水面下，握住了範繼明的性器，正準備施展他在漫長處男生活中積累的優秀手活，范繼明大力地捉住他的兩隻手腕，“別弄！”
周旻貼在他耳邊小聲說，“讓我弄吧，我技術很好的。”
見範繼明沒有鬆動的樣子，他便開始舔範繼明的耳朵，從耳廓一直舔到耳垂，一邊舔一邊堅持不懈說：“讓我幫你嘛，讓我幫你嘛。”
很快那邊耳朵便紅了起來，與另外一邊形成了鮮明對比，而且他說話的熱氣一陣陣地撲進耳道中，讓範繼明癢得直縮脖子，只得放緩語氣勸說：“不要在這裡磨蹭，快點洗，洗完去床上辦正事。”
周旻對情事自詡是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他介面道：“嗯，待會兒去床上辦正事，先在這裡做前戲。”
範繼明用力推開他，從浴缸裡站起身隨便抹了抹身上的水珠，居高臨下地看著周旻：“讓你這種雛做前戲還不如我自己來。”
被鄙視的周旻很傷心，眼看範繼明出了浴室，他也只好跟在後面。範繼明找出剛買的潤滑劑，跪在床上開始給自己擴張。從始至終他都皺著眉頭，表情總帶著股不情願的味道，也沒有發出什麼呻吟。但周旻在一邊看著他將沾著潤滑劑的修長潔白指節慢慢推入自己後穴時，激動得雙眼充血氣喘如牛，身下的小兄弟更是抖得有一瀉千里的趨勢。
“你，你能不能快點，我我要忍不住了。”周旻的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
範繼明掃他一眼，覺得他握著性器的焦急樣子很是好笑，心底的惡劣因數又蠢蠢欲動，手上的動作更加地慢了，“不好意思，我對下面的業務不熟，不慢慢來的話可是會受傷的。”
周旻急得撲了上去，將自己的手指貼著範繼明的一下子插進了那色素淺淡的後穴中。範繼明猝不及防地讓他得逞，臉色立刻垮了下來，“出去！”
周旻的手指在他後穴內溫柔但不容拒絕地攪動，範繼明想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周旻卻捉著他的手掌不放他走。這感覺十分怪異，讓范繼明簡直無法忍受。“手拿出去！”他加重了語氣。
“哦……”周旻在他背後悶悶應了一聲，兩人的手指都被他收了回去，卻立刻有一個光滑的圓頭替補在那處。
範繼明一驚，“等等，我還沒準備好……”
周旻根本聽不進他的話了，他急吼吼地抱著範繼明的腰死命地往裡頂，“好，好緊，好熱……範繼明，你裡面好熱啊！”他將臉貼在範繼明的背上、脖子上胡亂磨蹭，腰下的動作真實地反映了他積攢了二十幾年的熱情。好爽！好舒服！他果然還是做1號比較合適啊。
範繼明咬著牙將痛呼咽下肚裡，身下撕裂般的痛直刺大腦，讓他腦海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等他回過神來時，趴在他背上的傢伙就像上了發條裝了馬達一樣快速地抽插著，空有蠻力毫無技術，讓範繼明深感絕望。他一會兒向左扭著頭去咬被子，一會兒偏向右邊去咬枕頭，最後又痛又氣地拉下周旻的胳膊咬在嘴裡。被咬在那傢伙卻像突然有了金剛不壞之身，對此毫無察覺，動作頓都不帶頓一下的。範繼明在晃動的視線裡雙眼無神地望著床頭，處男真是太可怕了，讓這個慘痛的夜晚快點過去吧。
13
周昊對著弟弟的短信找到了事發地點，他站在房間門口，仔細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然後假裝錢包掉到了地上，蹲下身兩指夾著一張銀行卡在門縫下靠近轉軸那側由右向左一滑，一張白色的門卡被撥了出來。他撿起門卡，輕貼在門上，“滴”的一聲過後他又等待了一會兒，確認裡面的人沒有注意到後才用最輕的動作推開門。
和一般的酒店房間一樣，一進門便是走廊和洗手間，周昊敏捷地關上門閃進洗手間裡。這下子房間裡的聲音就一清二楚了，周旻發情般持續不斷地浪叫著：“范繼明，範繼明，我好喜歡你。你真好，真好！啊，啊，啊，範繼明，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嘛……”
更讓周昊在意的是那個男人熟悉的喘息聲，還有那隱忍克制的低聲呻吟。周旻沒經驗人又蠢，他現在一定很痛吧，想到男人忍著疼痛的畫面，周昊在無限快意中又生出一絲心疼，更加急切的是赤裸裸的欲望。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膨脹的褲襠，極低地輕笑一聲，緩慢且細緻地褪下了自己的全部衣物。他正將衣服埋正在運動中的那兩人的衣服底下，外面傳來周旻悶悶一聲低吼，短暫的一陣安靜後傳來範繼明咬牙切齒的聲音：“套，子，呢？！”
“我，我忘了……”
範繼明低聲咒駡了句什麼，周旻立刻諂媚地說：“別生氣嘛，我幫你洗。”
“做完了？你可以滾了！”
“你說可以做到盡興的……”
範繼明喉嚨裡仿佛被什麼哽住了似的，過了好久才啞聲道：“你先讓我休息一會兒。”
“哦，好。”滿足了性欲的男人總是特別好說話，周旻還體貼地替他蓋上了被子。從床上爬起來，周旻偷偷看了一眼被調成靜音的手機，上面有一條新短信：“洗手間。”
他用最自然的姿態走進洗手間，驀地看見赤裸的孿生哥哥，臉上的表情從輕飄飄的滿足變成了赤裸裸的驚嚇。14歲以後他們兄弟就沒有一起洗過澡了，雖然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體，但裸裎相對還是莫名地讓人感覺發毛。兩人默契地將目光固定在對方臉上，周昊首先開口，用口型說：“下次我來。”
周旻點頭，遞了一個安全套給他。
周昊接過撕開，周旻立刻仰起頭打量浴室吊頂。
周昊準備完畢後對著鏡子擠眉弄眼了一陣子調整表情，出門前覆在周旻耳邊用氣聲說：“如果他進來洗手間，你就躲在這扇門後面，我會跟進來分散他注意力的。”
周旻表情糾結地摸了摸自己一背的雞皮疙瘩，哥你赤身裸體老二還翹著，能別靠這麼近嗎……
周昊讀懂了他的表情，用眼角向他發送了幾個眼刀，輕哼一聲走出了洗手間。
一陣悉悉簌簌的動靜後，周旻聽見自己的哥哥用他這輩子最諂媚的語氣說：“範繼明，我帶好套子了，你休息好沒有啊？我們再來一次吧，這次我會讓你舒服的。”
周旻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我了個大操！你這不是在cos我吧！老子說話才沒你這麼噁心啊大哥！會穿幫的大哥，整個畫風都變了好麼！
“我操！你！”範繼明驚罵道。
穿幫穿幫了！周旻全身肌肉繃緊，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去廁所吃藥了吧？！”
“沒……”周昊的聲音委屈得讓弟弟打了個寒戰，“我只不過是太喜歡你了。”
“那算我求求你，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範繼明將頭埋進枕頭下作鴕鳥狀。
“做完這次，這次就好。我會很快的，很快就讓你休息。”周昊連哄帶騙地拉走了男人身上的被子和枕頭，將男人擺成自己最喜歡的姿勢——仰面躺著、兩腿被自己架在肩膀上。恢復時間太短，男人的菊門還沒有完全合攏，借著安全套上的潤滑，周昊並沒費多少力氣就將欲望頂了進去。他動作並不急，而是探路似的在甬道內緩緩推進，輕輕地東戳西弄。在頂到讓範繼明比較有反應的幾個點時，他會確認般地重新實驗幾下。
範繼明被他玩弄得全身泛起了粉紅色，乳頭和陰莖都挺立起來。周昊低頭欣賞著男人強自忍耐的表情，低下頭舔弄像石榴粒一樣的兩顆乳頭。
範繼明被弄得很有感覺，又覺得有些沒面子，他強裝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將頭枕在一條胳膊上，另一手摸著周昊的頭髮說：“你進步很快嘛。”
“謝謝誇獎。”周昊粲然一笑，對著範繼明體內的敏感點發動了密集而猛烈的攻擊。
範繼明自持的模樣一下子就崩潰了，他兩隻手推著周昊的肩膀，“別，別……唔，慢點，慢點……”他突然頓住，頭猛地向上一甩，發出一聲抽氣般的聲音，小腿肌肉一下子繃緊了。
周昊一手拿起擺在一邊的潤滑劑，倒了許多在男人勃起的陰莖上。男人勃起的陰莖被弄得濕漉漉的，在燈光下隨著周昊動作的節奏左搖右擺，看起來淫蕩極了。更多的潤滑劑順著陰莖向下流到了兩人的交合處，隨著周昊的動作被頂進範繼明體內，然後又隨著他的動作被擠壓出來。
室內肉體“啪啪啪”的撞擊聲清晰可聞，範繼明感到自己的股間濕了一片，在強烈的快感面前，他放棄抵抗地放鬆身體，一手擋在眼睛上，唇間不時溢出幾聲毫不壓抑的呻吟。
兩人同時達到了高潮時，周昊捉住範繼明擋在眼睛上的那只手按在床上，“看著我！”
突如其來的燈光和快感帶來的生理性眼淚讓範繼明視線模糊，他“嗯嗯”兩聲，身體癱軟在床上。
周昊在他額頭上親了兩下，將軟掉的欲望從他體內抽出，一把擼下安全套扔進垃圾桶裡。
“你滿足了嗎？我可以睡了沒？”範繼明問。
“嗯，先睡一會兒吧。”周昊拉起被子蓋過兩人頭頂，兩人一起被蒙在黑暗中，呼吸清晰可聞。
“什麼叫先睡一會兒？你還打算繼續？”範繼明在被子裡踹他一腳。
“是啊。”周昊捉住他的腳腕，在上面輕輕揉捏。
範繼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蹬開被子，搖搖晃晃地往廁所走。
“你幹嘛？”周昊從床上跳下跟在他後面。
“你怕我跑了？”範繼明回頭，口氣無奈地說：“我就去沖個澡，屁股黏黏的睡不著。”
“我身上也黏，我們一起。”周昊從背後抱住他的腰，在頸窩裡使勁蹭了蹭，舌尖順著鎖骨輕輕刮過，一手已經順著股溝滑到穴口輕摳。
“……”範繼明掉頭回到床上，“算了我不洗了。”
“怎麼了？”周昊明知故問。
“等你做完了我再洗。”範繼明僵著臉說。
“哦，那我一個人去了。”周昊沖他眨眨眼，“等我出來哦。”
14
周昊一進洗手間就收到了周旻嫉妒憤恨的視線，他視若無睹地打開花灑，在熱水下舒舒服服地沖了個澡。
等他洗完，周旻也站進水裡隨便沖了兩下，將身體擦乾，在周昊的目送下邁出洗手間，緊張地握著一個安全套再次登場。
兄弟倆就這麼瞞天過海地輪番上陣，竟然把那盒避孕套給用完了，而範繼明被幹得高潮了四五次，腿和後穴都合不攏，嘶聲求饒。等到周旻從他身上爬起，扔掉最後一個安全套時，他已經暈了過去，周旻搖了他幾下他都沒醒。
周旻有些擔心，連忙把周昊叫出來觀察情況。周昊摸了摸不省人事的男人的額頭，滿不在乎地說：“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周旻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去擰了條熱毛巾出來幫範繼明把身上擦乾淨。雖然體液和潤滑劑被擦乾淨了，範繼明身上密密麻麻嗎的吻痕和指印卻愈發地明顯，看起來很是可憐。
“哥，接下來怎麼辦？”
“你陪他睡到天亮吧，我先走了。”
“哎等等，哥，我覺得還是你陪他睡到天亮吧，畢竟你才是真正的前男友，我算什麼啊，炮友都排不上號。”
“哼，你覺得我和你在他眼裡地位有區別嗎？一樣的不重要而已。”
“哥，我想到一個辦法。今天你留下，明天他醒了，你就跟他說昨天晚上我向你求助，你趕過來看到我做得這麼過分，就把我狠狠罵了一頓把我趕回家了。然後你在這裡陪他再好好安慰他，他一感動你們說不定就能和好了。”
“有病吧你，在我面前充什麼大方，裝什麼聖母！再說他才不是那種被感動就會回心轉意的人。”
“可是，哥，難道我們跟他的關係就在今天晚上，像這樣亂糟糟地結束嗎？”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你們太吵了。”躺著的男人眼睛仍然緊閉，聲音疲憊。
兄弟倆面面相覷，同時進入靜音狀態。
“你們都滾吧！我不想看到你們！”范繼明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有氣無力地擠出兩句話後，拉著被子蒙過頭頂。
一片尷尬的沉默後，床的兩邊塌陷下去，兩具溫熱的身體慢慢從兩邊將他夾住。範繼明實在困得厲害，也懶得管他們在做什麼，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房間的窗簾已經被拉開，炙熱的陽光曬在裹著他的被子上，看來已經快要到中午了。他正要撐著酸痛的身體從床上下來，一雙有力的手臂溫柔地貼上他的後背和手臂，將他扶了起來，隨後又一雙手端來一杯溫水送到他面前。他看都不看那兩人一眼，僵硬地來到洗手間，緩慢地將衣服一件件穿好。
“我幫你吧。”周旻扶在門框上看他，見他穿得吃力，誠懇地提議道。
範繼明不理他，穿好衣服就要去開門。
“我開車送你吧。”周昊按住他握在門把上的手。
“滾，離我遠點！”
周昊皺皺眉頭，拎出一串鑰匙和一個錢包放到周旻手中，“你先送他回家，我買點東西再來。”
範繼明立刻認出那是自己的東西，一把拽住周昊的領口大聲說：“我欠你們的已經還了，你還想幹嘛？”
“別緊張，我只是送你回家，什麼都不會做的。”周旻拉開範繼明，牽著他的手往外走，“你放心好了。”
無奈之下範繼明只好讓周旻送回家，到了家門口他想要回鑰匙開門，可周旻很自然地替他開了門，換了拖鞋走進去。
“你還不走，留在這想幹嘛？”
“我哥說他過會兒來，我在這兒等他。”
范繼明陰著臉指著門外，“出去等！”
周旻一臉無辜，“你讓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吧，你就當我不存在好不好，我一定不會打擾你的。”
範繼明見趕不走他便伸手去拉他，周旻就跟要被主人趕出門的狗似的，抱住沙發不撒手，口裡還不斷地告饒。范繼明體力不支，跟他僵持了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只好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等到氣喘勻了，他目光懶散地望著天花板，漫不經心地說：“事情搞到這個地步，你還想怎麼樣呢？總不至於還希望跟我做情人吧？”
周旻支支吾吾了半天，囁嚅道：“不行嗎？”
“你覺得我神經粗成什麼樣才會同意呢？”範繼明目光淩厲地掃他一眼。
“這次是我們騙了你，可是，你之前不也騙了我們一次嗎？我們當作扯平，重新開始好不好？”
範繼明深吸了一口氣，“扯平可以，重新開始不行。”
“為什麼？”
“這還用問為什麼？”
兩人面面相覷著沉默的當口，周昊提著大包小包出現了。“你們在幹什麼呢？”他分出一些袋子遞給周旻，“我去菜市場買了點菜，你去做飯吧。”
周旻試圖靠自己優秀的廚藝在範繼明面前掙點印象分，屁顛屁顛地進了廚房。
“喂，誰讓你們在這兒做飯了！”範繼明皺著眉頭看著這兩個賴著不走的傢伙。
“我經過藥房買了點藥，去洗手間我幫你塗上吧。”周昊淡定地對範繼明說。
“我謝謝你哦，不用了。”範繼明急躁地站起來，“你們趕快離開我家。”
“一起吃頓飯嘛，沒什麼。”周昊拉著範繼明往臥室走，“離開飯還有很長時間，我先幫你上藥。”
范繼明體力不支，無奈地被周昊得逞了。周昊一邊打開藥膏的包裝一邊說：“昨天都那樣了，現在你不用掙扎成這樣吧。”
範繼明確實也沒多少力氣了，索性自暴自棄地攤在床上，被周昊剝下褲子，仔仔細細地將藥膏均勻地塗在昨晚摩擦過度的內壁上。冰涼涼的藥膏一定程度解了那處火辣辣的痛，範繼明提上褲子翻個身仰躺在床上，看見周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時身上汗毛又都豎了起來。
“我們要重新追求你！”他說。
“你……們？！追求？！”范繼明連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是啊，我也不多說了，接下來你就看我們的表現吧。”
範繼明又驚又懼地躺了好一會兒，模模糊糊聽見周旻喊了一句什麼，然後被扶起來上了飯桌。一桌的菜都是他喜歡吃的，也做得很漂亮，坐在他對面的兩人還一直在幫他夾菜，可他心神不寧神思恍惚，都沒嘗出來吃下去的是葷還是素。
吃完飯周昊忙著收拾桌子洗碗，周旻陪他坐著聊天，讓他下午睡個長長的午覺，他晚上會送晚飯過來。
範繼明連忙說：“不用了！”
周旻就跟沒聽見一樣，“你跟我都喜歡吃甜點，我還可以做點雙皮奶牛奶布丁之類的，都是簡單又好吃的。”
周昊擦著手上的水從廚房出來，“都收拾好了，讓他一個人休息，我們先回去吧。”
周旻點點頭，飽含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跟在哥哥身後乖巧地離開了。
15
從那天之後，兄弟倆就從陰魂不散的追債者變成了殷勤體貼的追求者。
周旻第一次提著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上門的時候，範繼明堅決不要，就這麼把周旻丟在門口自己上班去了。中午接到周昊的電話：“周旻今天遲到了，他本來是準備送早餐給你，然後搭你的順風車去公司的。”
“這關我什麼事呢？”範繼明說，“我沒有義務載他吧。”
“我不是怪你，只是跟你說一聲而已。另外，他還做了午飯讓我帶給你，我現在給你送到公司？”
“你瘋了嗎？不許來！”
“你不用這麼激動吧，你要是不想我過來，那不如來我公司一起吃啊。”
“我不想吃你們的東西不行嗎？！”
“哦，那我們一起去外面吃？”
“滾！”
“那我就來給你送飯了啊。”
“……”
最後范繼明跟周昊一起去吃了烤肉，還是範繼明結的帳，周昊振振有詞：“是你自己說你不想吃我們的東西的！”
晚上範繼明回到家，周旻正提著菜等在門口呢。範繼明正準備把他關在外面，周旻可憐巴巴地說：“聽說你中午請我哥吃飯了……”
中午請人家的孿生哥哥吃飯，卻拒絕人家送上門的早飯、中飯和晚飯，似乎是有些說不過去。範繼明只好將他放了進來，任他在廚房忙活。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先開始是一起吃飯，然後是幾樣小禮物，再然後是上門幫他做家務。就在兩隻勤勞的螞蟻的攻擊下範繼明的防線一天比一天放鬆，兩兄弟成功登堂入室。但畢竟三人還沒滾到床上去，所以範繼明還像溫水裡的青蛙，自己毫無憂患意識。
一天，他在路上碰到好久沒見的齊錦林，對方看見他送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好久不見，定下來了吧。”
這時候範繼明心裡才是一驚，連忙否認：“沒有啊，我還沒玩夠呢。”
齊錦林懷疑地“切”了一聲，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他們都說你在享齊人之福呢。”他對著驚訝的範繼明擠眉弄眼，“好福氣啊！”
範繼明聽了這話心裡跟喝了烈酒似的燒得慌，十分不爽快。他埋著頭梳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爛攤子，走到自己家樓下時聽見周昊和周旻的聲音，大概是他倆早到了，正在門口說話。範繼明心想，他們不是連我家鑰匙都沒有嗎，離定下來的程度還差得遠呢，有什麼好擔心的。心裡才覺得安慰些，就聽見周旻說：“哥，這相親的事怎麼辦啊？”
“我也煩著呢，耳朵都快聽出繭了。”
“唉……”
“我想我們還是回去一趟吧。”
“嗯，回去先見一面再說吧。”
范繼明莫名地怒火中燒，大踏步地上樓。站在門口的兩人露出一樣的笑容，一個人說：“你回來啦。”另一人說：“你還是把鑰匙給我吧，這等著的時間飯都燒好了。”
範繼明沉默著打開門，周昊跟在他身後進來，換上藍色的拖鞋，周旻換上灰色的。這兩雙拖鞋都是他們自己買的自己喜歡的顏色，硬塞進範繼明鞋櫃裡備用的，結果還真幾乎天天用得上。
進門後，周旻照例進廚房忙活，範繼明繃著臉坐到沙發上，周昊抱著三個新靠墊坐到他身邊，“總覺得腰那裡差了點什麼，給，墊上。”
範繼明斜睨他一眼，眼神不善，身體一動不動。
周昊一看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一不好就容易說“你們不要再來了”“快滾出我家之類”的話。周昊決定避其鋒芒，站起身說：“我去廚房幫忙。”
範繼明心想：這倆人品也太差了，一邊說要追求我，來我家做飯，往我家塞東西，一邊又要回老家相親。明明都是玩3p的重口味同志還準備去禍害婦女，真不是個東西！鬱悶了一會兒他又給自己打氣，如果他們相親成功的話，自己就可以擺脫這兩禍害，重新開始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他走到廚房門口，兩個相似的身影一個在炒菜一個在剝蒜，似乎還在討論回老家的時間。剝蒜的那個看到他，微微一笑說：“餓了吧？馬上就好。”
範繼明“嗯”了一聲，幫他們把菜端了出來。
吃飯的時候，兄弟倆就跟範繼明告假回鄉——週五晚上回家兩天。
“你們又不是我雇的保姆，要走隨時可以走，還用跟我說嗎？”
周旻說：“這不是怕你正常的生活節奏被打亂了嗎。我多燒幾個菜放冰箱，你還是按時回家吃飯，不要在外面吃速食。”
周昊說：“也不要出去花天酒地或者熬夜，更不能跟亂七八糟的人一夜情。”
範繼明：“……”其實自從那瘋狂的一晚之後，範繼明對床事一直有種膩味感，幾個月來都沒有自慰以外的性行為了。現在聽周昊這麼一說，心裡反倒有了偏要出去找炮友的打算，日期就定在他們離開的那天晚上。
16
只要不加班，星期五晚上必定是放鬆而美妙的。在兩人的軟磨硬泡之下，範繼明開車將他們送到火車站，掉頭就去了彩虹酒吧。
齊錦林看見他大喊“稀客稀客”，然後湊近他八卦地問：“厲害啊，家裡兩口人都管不住你？”
範繼明一巴掌推開他，“有空胡說還不如幫我擦亮眼睛盯著，我今天要找個纖細柔弱的。”
“口味怎麼變了？”齊錦林一臉猥瑣，“兩個一起吃所以吃膩了？”
“滾！”範繼明找地方坐下，像獵人一樣開始慢慢觀察這裡的可捕獵物件。他的視線在室內轉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麼特別想下手的，便決定再等等看。
又坐了好一會兒，齊錦林過來問他：“怎麼，今天只看不吃？”
“急什麼，我還沒鎖定目標呢。”
“那個怎麼樣？”齊錦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
範繼明看了兩眼，“個子太矮了吧……”
“你不是要纖細柔弱的嗎？”
“那也不能這麼矮，還是高點看著勻稱。”
“哦，那左手邊第二桌的那個呢？”
“皮膚黑了點，我不喜歡巧克力系的。”
齊錦林胳膊著撞他一下，“你口味比以前挑了啊。”
“沒有吧，我以前也不是來者不拒的。”
“你不是號稱‘萬人斬’嗎，唉唉，那個怎麼樣，長得真漂亮。”
“一般吧，眼睛那麼大，是不是畫了眼線啊，太娘了吧。”
齊錦林重重一拍桌子，“範繼明！要個高、皮膚白、不娘，你幹嘛不回去找你家那兩口子呢？來我這挑挑揀揀幹什麼？”
範繼明尷尬地摸摸鼻子，“個高、皮膚白又不娘的gay又不只他們兩個，我幹嘛要在兩棵樹上吊死。”
齊錦林意味深長地說：“兩棵樹上可吊不死，掛個吊床睡上去倒是很舒服。我說你啊，他們不挺好的嗎，對你也癡情，你還有哪裡不滿啊！齊人之福啊，還是雙胞胎，多少男人的終極夢想，你輕輕鬆松就實現了，還出來打野食幹什麼？”
“你懂個屁！”範繼明憤憤地推開齊錦林，回到家裡蒙頭睡大覺。今天的性趣被齊錦林攪得一點不剩，明天，明天他換個地方一定要跟人來一發。
他在對炮友的各種設想裡睡著了，卻做了一個0炮友的夢。夢裡他去春遊，找了兩顆大小相當距離合適的樹，將吊床系上，自己躺了上去。他將帽子蓋在臉上，閉著眼享受陽光曬在身上的感覺。沒一會兒他感覺身上有異物感，還以為是葉子落在身上了，伸手去摸卻摸到人的手指。他扔開帽子一看，兩棵樹都變成了樹精，頭髮是樹葉堆成的，臉是綠色的，五官卻是周旻周昊的樣子。樹精的腰上還系著吊床的繩子，他們將吊床拉成網狀，將他綁得動彈不得。然後兩隻樹精就開始一前一後地幹他，一隻戳他的嘴，一隻戳他的屁股。他被幹得又是慘叫又求饒，最後被射了一身綠油油的風油精一樣的東西。
從這個詭異的夢中醒來時範繼明已經很低落了，看到自己濕掉的褲襠時他更是開始質疑自己的精神狀況考慮要不要找個心理醫生了。他沮喪地洗了衣服，用吐司機烤了兩片麵包夾著火腿胡亂塞進肚子裡。麵包火腿和吐司機都是周旻買的，如果他在的話，兩片麵包之間還會有一個煎得金黃的雞蛋。
他拿起手機，手指在周旻和周昊之間猶豫了一會兒，最後按在了周旻上。電話接通得比平時要慢一些，對面傳來的聲音倒是很驚喜：“你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啊？早飯吃了沒？”
範繼明本來想說，我求求你們，我已經被你們搞得變態掉了，你們能不能以後不要再纏著我了。可是在這樣驚喜的聲音面前，他的怨氣被沖散了很多，想好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只好應付著說：“吃過了，你們吃了沒？”
“吃了，我媽煮的面——”話音還沒落，一個超大嗓門的女聲突然插了進來，“小旻，別躲房間裡啊，快來看照片，姑娘可漂亮了。”
範繼明立即掛斷了電話，周旻再打過來他也沒接。
在這個美好的週末，他在家裡窩了兩天，沒有跟預想中一樣出去419，朋友約他出去吃飯他也沒有答應。
他一邊憤怒于周旻周昊真的去相親，一邊又為自己憤怒於這件事而憤怒。他在糾結中虛度了兩天時光，倒是把周旻留下的飯菜吃了個乾乾淨淨。
17
短暫的週末對範繼明來說很漫長，不過也總算過去了，週一他可以用工作分散他糾結的思緒。
打開電腦打開郵箱，登上QQ、MSN，卻意外地看到周昊的頭像亮著。範繼明將滑鼠滑了幾個來回，最後還是點開了對話方塊。
“你回來上班了？”
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復：“沒，我們還在家呢，過幾天回來。”
範繼明看一眼對話方塊上的資訊，憋著氣敲過去一行字：“我的QQ版本可以顯示IP位址。”
“…………”
“不是故意騙你，只是，最近不方便見面，所以乾脆說沒回來。”
範繼明冷笑一聲，最近不方便見面，多麼常見的分手藉口和前奏，不過他們也不是戀人關係，何必撒這種謊。“既然你們有了別的安排，以後我們就不要再聯繫了吧。”
“你在說什麼？”
“你們不是回老家相親去了嗎，下一步該準備結婚了吧。”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沒有相親，反倒是跟父母出櫃了。”
“！！！！！！”
“被打殘了，不想被你看到。”
“？？？？！！！！”
“錯了，是被打慘了。”
“…………”
“說起來”
“什麼？”
“你誤會我們去相親的時候，有沒有吃醋心碎？”
範繼明險些把鍵盤掀了，他重重敲出兩個字：“沒有！”
“現在是不是覺得松了一口氣，而且很欣喜？”
“滾！你被打成腦殘了吧？！”
範繼明惱羞成怒地退出QQ，對著電腦枯坐了一會兒，滿腦子都是那兩人鼻青臉腫的樣子。他在凳子上左轉右轉，怎麼都坐不住，索性跟經理請了假，小跑著下了樓。
才坐進車裡，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還是周旻，他接通手機，語氣頗為不耐煩：“喂。”
那邊的聲音很是輕鬆，沒有一點被打慘的跡象：“你現在是不是要來看我們？”
“我——”範繼明條件反射地想要否定，最後還是勉勉強強地承認說，“是啊，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你們的慘樣，娛樂一下。”
對面傳來幾聲輕笑，“我和周旻都在我家，你來吧。對了，最好帶點吃的來。”
范繼明給周旻買了新出爐的麵包，給周昊打包了炸醬麵，一路飆到周昊樓下時，炸醬麵還是熱的。他一手拎一個小包上了樓，沒等他敲門周昊就給他開了門，“進來吧。”
範繼明將炸醬麵遞給他，狐疑地打量他兩眼，又看了看側躺在沙發上眯著兩隻腫起的眼睛看著這邊的周旻，“你們兩個的傷勢……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周昊揉了揉微青的額角，那是他唯一受傷的地方，“因為他是個傻B。”
周旻在沙發上扭動兩下，發出幾聲挫敗的嗚咽。範繼明坐到他身邊，拉起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用指尖輕輕碰了碰他臉上的青紫，柔聲問：“痛不痛？”
這簡直是一句廢話，周旻卻配合地點點頭，磨蹭著將頭枕到他大腿上，兩眼向他持續發射楚楚可憐的眼神。
範繼明一邊將麵包撕成小塊喂他，一邊問周旻：“怎麼回事？”
周旻一邊拌炸醬麵一邊說：“我跟爸媽從從高中就發現性向的迷茫開始講起，一直講到現在遇見想要安定下來的人，鋪墊得好好的，他們雖然吃驚失望但還沒到要動手的地步。結果這SB插進一句說：‘同性戀其實有先天和後天的分別，我和我哥都是同性戀，那這八成就是先天的了，是基因決定的，是改變不了的。’然後我爸就怒了，‘你的意思是，是我們把你們生成這樣的，都是我們的錯是不是？！’然後他就被揍了，連我臉上這塊都是受他的牽連。”
範繼明低下頭看著周旻，“我該說你什麼好呢……”
“其實我就是想說得斬釘截鐵些，讓爸媽斷了讓我們找女人的心……”
範繼明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你爸媽又不在這裡，解釋也沒用。”他托起周旻的腦袋，起身去找了點藥油。
周昊吃著面，斜眼看著他給弟弟抹藥，說：“雖然我們出櫃了，但沒跟他們說明我們看上的是一個人，不然恐怕真的是要出命案了。”
範繼明沒有接話，專心地找周旻身上的傷。
“也許很長時間之後，爸媽氣消了，說不定會讓我和周旻把男朋友帶回家看看，到時候你能不能一人分飾兩角？說起來也挺有意思，開始是我和周旻兩個人裝一個人，以後你倒要一個人裝兩個人了。”
範繼明抬眼看他，“你不要自說自話，我和你們目前還不是戀人關係吧。”
周昊盯住他的眼睛，“你還是不喜歡我們嗎？”
周旻猛地坐起身，將藥油都撞翻了，“我們這麼努力地追求你，你還沒感受到我們的誠意嗎？”
範繼明在兩人的逼視下壓力巨大，“感受是感受到了，我也不是不喜歡你們，可……”
“這不就行了，我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們，戀人的兩個條件我們都具備了。”周旻重新躺下，一副安心的模樣。
周昊說：“你還在擔心什麼，我們這樣買一贈一的優秀戀人，可不是經常有的。”
範繼明笑了，低頭將灑在周旻身上的藥油推開，“聽你們一說，我似乎是撿了個大便宜。”
“不是你撿了大便宜，是大便宜主動撞上你了。”周昊將吃空的紙碗扔進垃圾桶，進廁所鼓搗了一會兒，出來時身上的衣服全不見了。
範繼明眼神一暗，壓抑已久的欲望頓時死灰復燃，“你幹什麼？”
“你幫他擦完藥也來幫我看看啊，不可以偏心。”周昊站在臥室門口，扶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範繼明的聲音有些沙啞：“你不是沒有受傷麼？”
“只是看起來沒有受傷，說不定在看不見的地方傷得很重呢，你快來幫我好好檢查一下。”
範繼明正要站起身，就被周旻拉住了手腕。他揚起腦袋對著周昊那邊叫道：“哥，我身體還沒好呢，你不能吃獨食！”
“你就在一邊看著解饞也可以啊。”周昊走過來牽起範繼明，兩個人迅速地吻在一起難解難分。在跌跌撞撞地去床上的過程中，範繼明的衣服散落一地。
周旻眼看二人倒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呻吟著從沙發上爬起，慢吞吞地將範繼明的衣服撿起疊好搭在臥室靠椅的椅背上，自己則坐在椅子上辛苦地撐開腫起的眼皮觀察著二人的戰況。
周昊和範繼明在單打獨鬥時實力相當，誰也壓不倒誰。兩人在床上翻滾了好一陣也沒能進入正題，範繼明只好開口聲明：“在成為戀人之前，我有一個附加條件，以後誰上誰下由我決定。”
周昊笑著對周旻使了個眼色，“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他要什麼就給什麼，而是應該給他最適合他的。”
難得周旻用眯成一條縫的眼睛也接受到了哥哥的信號，他坐到床上，伸手按住範繼明的大腿，正要張開嘴去含男人身下勃發的欲望，就被嘴角張開時的刺痛激得叫了出來，他難過地舔了舔嘴角，改為用手去撫慰範繼明。周昊則扶著範繼明的上身，埋頭在他胸前舔弄。
範繼明的身體很快軟了下來，仿佛骨頭被抽掉了似的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任由不知誰的指頭滑進了菊花中，一根接一根。手指的玩弄仿佛沒有盡頭似的，他有些煩躁地掙扎著去摸自己後面，卻意外地摸到了兩隻手腕。他低頭一看，周旻和周昊兩人各伸了幾根指頭在幫他擴張，也不知他可憐的屁股裡到底插了幾根手指。
“你們！”範繼明惱怒地叫了一聲，掙扎著想擺脫二人，卻被體內猛地用力按下的數根手指按到了幾處敏感點，腰杆重新軟了下去，被人緊緊抱在懷裡。
“好了，你出去！”周昊對周旻說。
周旻有些不甘心，周昊又說：“你今天做得動嗎？來日方長，你急在一時幹什麼？”
周旻只好讓出位置，讓哥哥跪到范繼明兩腿之間，自己穿過範繼明的腋下將他半抱在身上，剛出男人屁股裡抽出還濕漉漉的手指在他前胸後背胡亂畫著圈。周昊則托起範繼明的臀部，勃發的欲望對著那被玩弄得半開的穴口頂了進去。
範繼明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在兄弟倆的夾攻中呻吟出來。
周旻耳朵聽著他性感的叫聲，眼睛看著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猛力幹他，到底是身殘J堅，忍耐不下去。他一邊用舌尖舔著範繼明的耳廓，一邊將他扶起，讓他坐在哥哥身上被由下而上地撞入。
範繼明被幹得舒服，也不介意姿勢的改變，反倒配合地圈住了周昊的脖子來固定自己被撞得東倒西歪的身體。
周旻偷偷摸摸伸了一根手指到兩人的交合處，在那被撐開的肉門處揉捏了好一會兒，手指在哥哥的下一記衝撞中跟著一起滑了進去。
原本埋在範繼明鎖骨處啃咬的周昊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悠著點。”
周旻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漲得通紅，一張臉就跟開了染坊一樣。他細緻小心地擴張著那似乎已經被撐到極限的菊門，總算又給他插出了三指的空隙。
範繼明發現了他的打算，拼命扭動著躲避，把插在他體內的周昊夾出了一腦門汗，狠狠在他臀部拍了幾下。範繼明知道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只好採取懷柔政策：“周旻你別弄了，我用嘴幫你吸出來。”
周旻猶豫了幾秒，決定還是不要強迫他，便幫範繼明換了個姿勢。周昊跪在他身後扶著他的腰抽插，周旻則跪在他身前將自己忍耐多時的小兄弟送進了他溫暖的口腔中。
周旻的胸口和小腹上才被範繼明推過藥油，範繼明的臉剛埋在他胯間時，被那味道刺激得有些想流淚。可過了一會兒，周旻身上蒸騰出的熱氣混著藥油變成了一股性感好聞的味道，連帶著嘴裡的那根肉棒都可口起來。舌頭的舔舐突然變得熱情主動，周旻一時有些招架不住，他抓住範繼明的肩膀，本能地往他喉嚨深處頂了幾下，將精液射在了他口中。
範繼明在他射精的那一瞬幾乎要窒息，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後全身肌肉繃緊了一瞬。周昊掐著他的兩片緊實臀瓣用力向兩邊掰開，在高潮前做了幾個大力的衝撞，像是要把睾丸也塞進穴內似的兇狠。範繼明發出一聲短促的低呼，被撞得上下搖晃的陰莖猛地射出一股濃稠的精液，噴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上。
周昊滿足地鬆開了手上的勁道，緊貼著範繼明的後背將他抱住，幾股白濁順著他軟掉的陰莖和後穴的縫隙裡流出，看起來無比淫靡。
18
雖然這場性事和範繼明最開始預想的有些不同，不過最後三個人都有爽到，他也就不那麼糾結於過程了。這一場白日宣淫的三人行就像一個儀式，宣告了三人的關係進入了一個新的正式的階段。
床上那些事自然不用多說，在生活中，周昊和周旻最後連自己的房子都退了，拎包入住範繼明家中。範繼明對這件事說不上高興還是苦惱，他一向是主張戀人之間應該保持合理距離，但那兩人的到來大大地提升了他的生活品質，比如美味的三餐、整潔的房間、規律的作息。他的腸胃被養的越來越刁，現在在外面吃飯經常都吃不慣，連要穿的衣服都會問周昊周旻給收到哪裡了。唯一讓他吃不消的是三人間高頻率高強度的性事，周家兄弟為了將一碗水端平，只要一個上了他的床，另一個就算負著傷也會堅強地加入進來，因此他一直都是一個人要應付兩個人的狀態，如果不是周旻給他煲湯燉肉地食補著，估計早就腎虛了。
很多時候範繼明都會想，如果以後哪一天他們不想維持這種關係了，他的生活一定會變得一團糟，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正常。就像一個每天吃雙層牛肉巨無霸漢堡的人，改為吃普通漢堡，難免會有吃不飽的饑餓感。人都是渴望愛的，習慣了雙份的愛之後，難免會覺得單份愛不夠甜。可是站在周家兄弟倆的角度來看，他們可以滿足於二分之一的愛嗎？也許有一天，他們餓到了極限，決心放下範繼明這吃不飽的半塊漢堡，轉投別人的懷抱。
這種想法他沒好意思告訴當事人，而是跟齊錦林吐露了些心事。齊錦林抱了抱他的肩膀，“哇，範繼明居然也會患得患失了，看來你真的是被綁定了，恭喜恭喜。”
範繼明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你在圈子裡見到這麼多人這麼多對，有看到哪三個人可以一起走得很遠的嗎？”
齊錦林想了想，說：“暫時是沒有看到過啦，不過一樣米養百樣人，有的人喜歡女人，也有的人喜歡男人；有的人喜歡SM，也有的人喜歡溫情；有的人玩3p玩得散夥了，也自然會有別的人在幸福長久地三人行，你為什麼不相信自己是後者呢？再說，我看那兄弟倆一點都沒有不滿的意思嘛，上次他們來這裡喝酒，我聽見他們在討論怎麼把你帶回家見父母呢。”
“什麼時候？”範繼明突然嚴肅起來。
齊錦林嘖嘖兩聲，“你看你這表情，跟捉住老公出軌的女人似的。半個月以前吧，就他們倆來的，你放心，他們光坐著喝酒說話了，沒做別的事。”
“你挺關注他們的嘛……”範繼明的手指在玻璃桌面敲了敲，發出幾聲脆響。
齊錦林摸了摸鼻子，“你這個妒夫，不要亂想啊。我知道他們跟你的關係，當然會多關注一點啊。而且聽見他們在討論你之後，我還特意在一旁偷聽呢。”
“他們都說什麼了？”
“哈哈，他們先是說制服能夠減弱對臉的印象，所以如果要把你當成兩個人的男朋友分別帶回家的話，可以讓你穿上不同的制服。我分不清他們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反正後來他們一個人說曾經幻想過男朋友是個員警，準備租套警服讓你穿上。另一個說他曾經YY游泳運動員，覺得只穿泳褲的男人特別性感。前面那個就說又不能讓你只穿泳褲去見父母，還是換個別的吧，後一個就說那就隨便好了。”
“……就這些？”
“是啊，他們YY得可起勁了。”齊錦林說，“我都差點沒忍住加入討論了。要我說你這漂亮的小屁股穿護士裝多可愛啊。”
“滾！！！！！”
扔下這個損友，范繼明打道回府去吃晚飯。一進門就聞見飯菜的香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周昊回頭看他一眼，“回來了，快洗手吃飯吧。”
范繼明應了一聲，進廚房看了眼周旻，周旻正在盛飯，聽見他的聲音就回頭一笑，將碗遞給他讓他端出去。
三個人圍上飯桌吃飯，吃了一會兒周昊突然說：“你有心事？”
範繼明一愣，抬眼看他，“嗯？你在問我？”
周昊探究地盯著他，“是啊，你怎麼看起來魂不守舍的。”
範繼明飛快地瞟一眼自己放在門口的皮包，“沒有啊……就是在想一些事情。”
周旻給他夾了一筷子牛肉片，“別想了，專心吃飯。”
三個大男人吃飯還是很迅速的，很快就變成周昊在廚房忙活著洗碗刷鍋。範繼明拍了拍窩在沙發上的周旻，“你先去洗澡。”
“哎？讓我把這個看完。”
範繼明的手指從他的耳根順著脖子滑到鎖骨，“快去洗澡啊。”
他說這話的音調比平時沉一些，尾音卻微微上挑，聽起來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周旻的身體似乎從耳朵一路酥到了尾椎，“哦，好，好。”他微紅著臉去拿睡衣，羞答答地進了洗手間。
周昊從廚房出來時周旻正好洗完，不用範繼明開口，弟弟就對哥哥擠眉弄眼地說：“哥，快去洗澡。”
周昊一看周旻那急色樣就心領神會，他伸手拉住範繼明的胳膊，“為了不讓我弟弟久等，我們一起洗吧。”
範繼明堅定地拒絕了，“你先去洗，洗完你們都去臥室待著。”
周昊見他這麼說，也只好從命，他洗得很快，出來後就聽話地和弟弟一起待在臥室裡。
“哥，你說他要幹嘛？”
“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好事。”
“嘿嘿，哥，我下了幾部好片子，要不要來觀摩一下？”周旻舉起自己的電腦對哥哥晃了晃。
“……”周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
“都是3p的哦，哥你雖然經驗豐富，但是這個領域還有所欠缺吧。”
“……”周昊向周旻身邊挪了挪，“那就看一看吧。”
19
範繼明才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男人劇烈的喘息和“Oh， fuck， fuck， fuck!”這樣的臺詞，他倚在門框上將帽檐壓低，重重地敲了幾下門，故作嚴肅地大聲說：“兩個小流氓，你們在幹什麼？”
兄弟倆扭頭向他看去，周昊怔了怔，周旻則頓時張大了嘴。
“被員警抓到你們在幹這麼下流的事，可是會被重重懲罰的。”范繼明慢步走到床邊，黑色的警服十分合身，愈發顯得他腰細腿長臀形完美。
“警，警官，我，我……”周旻結結巴巴地說，“我錯了。”
“光知道錯了可不夠，還得有行動上的表示。”範繼明啪地合上那發出陣陣浪叫的筆記本將它扔到一邊，一把推倒坐在床上的周旻，兩腿跨坐在他大腿上靠近膝蓋處，“你知道該做些什麼嗎？”
“知道！”周旻說著就伸手去哆哆嗦嗦解他的警服扣子。
範繼明伸手不輕不重地在他胯下捏了一把，“要叫警官！”
周旻一個哆嗦，身子猛地向上一挺，大聲道：“是！警官！”
“嗯。”范繼明滿意地點點頭，斜睨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躍躍欲試的周昊，“你先在一邊呆著，還沒輪到你。”
周昊聳聳肩膀，坐在一邊看弟弟給范繼明脫衣服。周旻的動作慢且細緻，他享受般地撫過每一個金屬質感的扣子，將它們從扣眼中解脫出來。範繼明裡面並沒有穿襯衣，衣服一解開就露出由脖子到肚臍的一長條白色皮膚。
“嗯，做得很好。”範繼明抖抖肩膀，將上衣脫了下來放到一邊，用一種極有張力的眼神看著周旻，“下麵也要好好做哦。”
周旻有種被他眼神電到的感覺，他抖抖索索地摸上眼前這個放電體的褲腰，解開扣子拉開拉鍊，兩手從鬆開的褲腰裡插了進去，在髖部用力摩挲。沒等他摸夠，範繼明就拉出他的手掌，對他說：“好了，你先去一邊，輪到那邊那位了。”說完對周昊勾勾手指。
周昊很順從地坐了過來，將周旻擠到一邊，“警官，有什麼吩咐？”
“幫我脫下來。”範繼明對他挺了挺胯，眼神動作十分露骨。
周昊舔了舔下唇，拽著他的褲腰向下一拉。
“怎麼樣，喜歡麼？”範繼明將堆在膝蓋處的褲子完全脫掉，渾身上下只有一件小短褲——泳褲。褲子緊緊地貼在他下身，將他下身的輪廓勾畫得清清楚楚。
周昊的手指在那塊小小的光滑的面料上來回逡巡了幾次，抬眼看著範繼明，“還是濕的。”
範繼明的欲望本就半勃著，被周昊這麼輕輕一摸更加難耐，他喘息著笑道：“我在洗澡時特意打濕的，看在我這麼賣力演出的份上，你們是不是應該也滿足一下我？”
周旻周昊對視一眼，“那當然。”“一定滿足你。”
範繼明陰謀得逞大喜過望，正準備說“我想做1號”，話還沒出口就被掀翻在床，被兄弟倆一前一後的夾住。
“你們幹什麼？”
哥哥說：“幹你呀，你快把我撩瘋了。”
弟弟說：“一定讓你滿意。”
範繼明頓感回家時特意繞路去買泳褲和制服的自己真是蠢爆了……他在絕望之中被哥哥剝掉了泳褲，又被弟弟急色地抹了一屁股潤滑油後從身後插入。
周昊拎著那條泳褲嗅了又嗅，最後將那條泳褲叼在嘴裡，騰出手指插入弟弟和范繼明的結合處擴張起來。
範繼明想掙扎，卻被兩人抱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一根陰莖和幾根手指在自己後穴肆虐。
“我忍不了，等不了了……”周昊在他耳邊輕聲說，用力掰開他的臀瓣，將賁張的欲望頂在已經插著一根陰莖的穴口。
“不行的，不可能的……”範繼明喘息著伸手去擋，被周旻捉回來握住。
“哥，我退出來一點，然後我們一起進去。”
“嗯……”
兄弟倆小心翼翼地配合著，慢慢地同時進入了那個又熱又緊的妙處，不由得滿足地歎息一聲。範繼明仰著頭伸直脖子發出一聲呻吟，模糊不清地罵道：“你們，去死。”
周昊猛地大力向穴內一頂，“死了，”隨後又快速退出一些，“又活了。”
他這樣死去活來好幾遭，周旻也被帶動得配合起來，範繼明一邊覺得屁股漲得想要裂開一樣，一邊又被大力連續不停地撞到G點欲仙欲死。
“你今天為什麼要穿這些？”周旻突然問。
範繼明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周昊接著弟弟的話說：“你很在意我們的感受對不對？”
“我們很開心。”周旻說。
“我們也會讓你開心又幸福的。”周昊說。
“一直陪著你。”周旻說。
“我們兩個人，”周昊說，“都是你的。”
雖然被這兩個人做著很過分的事，但是這些話莫名地讓範繼明的心情放鬆下來，連帶身體都又打開了一些，讓那兩人進入到了身體的更深處。他伸出雙臂分別圈住兩兄弟的脖子，“嗯，我的。”
周旻低下頭在他額上輕吻一下，與弟弟對視著，對所有人、也對自己說：“你，也是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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